咯咯,原來是,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啊。
咯咯···”不甘心的年輕人們被老者驅趕著掉頭回去,女孩子們爽朗的調笑聲,在夜晚的土牆下傳到了很遠。
面紅耳赤的嶽震偷眼望去,也只能看到一個個上馬離去的背影,特別清晰醒目的是他們背上的一張張大弓。
“都怪你,讓我丟臉。”
冷不防中間,嶽震又被月亮一指戳上額頭,少女纖細的手指定定的停在那兒,恍惚間他們彷彿回到了臨山原的水窪旁,重溫短短兩天相聚的點點滴滴,剎那間就溢滿心頭的溫暖,讓他們相視而笑。
“不許笑,快說,為什麼不好好放你的羊,卻弄得一身傷痕累累?快說給我聽聽!”一抹嫣紅浮上少女的臉龐,她臉上兇巴巴的,手上卻輕柔的挽住嶽震的臂膀,挽著他往土城裡走去。
“是是是,你聽我慢慢道來。
哎,等等,我的駱駝···”一匹馬,三頭駱駝,跟著前面的少男少女在夜色中走進了綠洲土城。
第二百零九節
“這麼巧?!真是···”
寬大的土牆上,月亮聽罷嶽震的敘述立刻秀美緊蹙,欲言又止。
獵獵的火把亮光中,嶽震看著她的笑臉變成了一臉陰暗,心頭一沉急聲問道:“巧?是不是我阿妹不在綠洲?還是···”
瞭解了嶽震幾個月來的傷痛經歷,當然也就能體會到他為了尋找阿妹所付出的艱辛,月亮對他的緊張不覺得意外,只是心裡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擔心。芳心暗自彷徨間,她不知道該怎麼講,也不敢想如果那個小女孩真是他的妹妹,他將會怎樣面對。
“小羊倌,你先不要急,聽我慢慢跟你說。”
嶽震焦急催促的目光下,月亮更覺無措,只好細聲低語道:“我們烏蘭綠洲確實有商隊剛剛從外面回來,商隊的頭人野利大嬸也確實帶會回來幾個孩子,只是···”
“怎麼啦?!”嶽震一把抓住了月亮的手搖晃著,看到她強忍著痛楚的神色,嶽震這才慌忙鬆手,捧起少女修長的手,白皙的手背上已經勒出了幾條紅印。愧疚自責的他趕緊雙手將月亮的手合在手心裡,一邊輕輕地揉著,一邊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啊,月亮,弄疼你了吧?我太著急了。”
這點疼痛對於沙漠兒女只是一閃即逝,可是月亮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這種依稀記得小時候才有過的感覺,頓時讓她和那雙手兒一樣,被緊緊的包裹在溫暖之中,難以自拔。
一點點委屈,絲絲甜意,手與手毫無罅隙的緊緊黏在一起,相互傳遞的不僅僅是溫度,垂首再抬頭之間,少女已然明悟。
事情並不像自己想的那般艱難,無法啟齒,再苦再難,我們兩個一起去面對。
嶽震無法洞悉少女情懷,但是再次與月亮四目相對時,少女臉上淡淡的酡紅和那柔柔的眼波,讓他不覺痴了,幾乎忘記了想要聽到的答案。
“小羊倌,你沉住氣,聽我慢慢跟你說。”月亮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女孩子,一個箭手與生俱來的沉穩讓她迴歸了恬靜從容。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她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大嬸帶回來那個小女孩,她病了,是一種···”
“啊!”嶽震一聲驚呼鬆開了手掌,卻又被月亮閃電般的出手抓回去。兩人的姿勢反了過來,月亮把嶽震的一隻大手呵在雙手之間。
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嶽震努力著讓自己鎮定下來。不僅是月亮有言在先,不能讓她失望,嶽震自己也明白,暴跳如雷並不能給阿妹多少幫助,更何況他現在還不能確定,月亮所說生病的小孩就是小布赤。
“籲···好了,我現在很鎮靜,我們這就去看看那個小女孩好嗎?”
“不行。”
聽到月亮乾脆的回答立刻,嶽震瞪起了眼睛,四目相對中少女同樣瞪大的眼睛,讓他掙扎的手臂瞬間就變得很無力,在月亮流淌著溫柔的眼眸裡,他真正的安靜下來。
“你看,夜晚的烏蘭綠洲是多安詳。”牽著嶽震的手,月亮和他一起轉過身來,土牆後面月色下的綠洲盡收眼底。
“這裡不比青寧原,更比不上你們江南,烏蘭綠洲最缺的就是鹽巴和油脂,我們沒有多餘的酥油用來點燈。所以天黑後,這裡所有的活動就要停下來,這裡的人們也已經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看,野利大嬸就住在孔雀泊的邊上,明早咱們在過去好嗎?現在就去會打擾很多人的。”
“噢。”嶽震溫順的點點頭,又有些不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