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靜負責照明的拓跋月皺起了眉頭,有些擔心的說:“胡楊的枝枝椏椏擋住了敵人不假,也一樣遮擋我們箭手的視線啊。”
“*丫頭,你忘了兩旁的大沙丘。”嶽震笑著在地上勾畫起來。“你看,在兩旁的沙丘上埋上立柱,再鋪上樹幹不就是一個平臺嗎,還可以用細小的樹枝遮擋在前面。平臺建造的高低不同,錯落有別,那就等於你們藏在樹林裡,居高臨下的射擊空地上的目標。”
“太妙了!”終於明白嶽震這個工事的核心,是這些搭在沙丘上的平臺,拓跋朔風由衷的讚歎起來。
古斯父子則相視愣了片刻,最後還是古斯大叔放聲大笑。“哈哈,小震你不做將軍真是可惜啦!這樣的陣勢擺在那裡,就算庫莫奚和我們的那些紅髮同族一起來,也只能乖乖的退回去。哈哈,我的*兒子別想了,這種計劃我們韃靼人一輩子也想不出來。還是早早的回去睡覺,明天帶著大家砍樹吧。”
拓跋氏的祖孫也被古斯大叔逗笑了,拓跋朔風看到嶽震盯著地上的地圖沉思,開心的拍著他肩頭問道:“呵呵,這個計劃堪稱天衣無縫,小震你就放手去幹吧。”
嶽震卻是越看越覺不妥,凝眉搖頭說:“爺爺,世上沒有攻不破的堡壘。這個計劃有兩個致命的**,想了一天,我也沒有想到好辦法彌補。”
“哦?兩個**?”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驚問著,幾個人的目光也一同回到了地面的草圖上。他們真的沒想到,這個在他們看來幾近完美的工事,在嶽震眼裡卻是漏洞多多。場面安靜下來,老老少少們陷入了思索之中。
或許是心心相印的緣故,拓跋月率先想到了情郎的擔心,可是她卻嫣然笑問道:“你是怕他們避開咱們的工事,繞道過來吧?”
對著少女伸出大拇指,嶽震迷惑的看著如釋重負的諸位。“怎麼,大家覺得沒有這個可能嗎?”
“咯咯,當然不可能。”拓跋月嬌笑著說:“烏蘭綠洲的周圍只有這一條沙土路,其他的地方都是鬆軟的沙子。你從西邊過來應該知道,那樣的路只能牽馬步行,而且沙子山根本承受不住大隊的人馬在上面行走,除非他們三三兩兩分散開來,最後到平地上集結,那還不是下來一個就被咱們抓一個。”
“噢···”嶽震恍然想起自己走下沙山的情形,可不是嗎,陡峭鬆軟的下坡路上,如果山體的負重太大,很有可能會大滑坡,深知沙漠習**的人們絕不會冒著被活埋的風險,去幹這種蠢事的。
拓跋朔風也點頭道:“不錯,這一點倒無需顧慮。小震你剛才說是兩個**,另外一個是什麼呢?”
“時間!我是擔心時間的問題。”
古斯大叔一拍**膛大聲道:“這個小震放心,你在一旁指導,大叔我保證一天伐樹,一天建造。給我們韃靼人兩天的時間,你要的工事保證完成!”
“大叔您誤會了,我擔心的不是時間不夠,而是時間太多。”嶽震苦笑著擺手說:“咱們無法確定敵人什麼時候來,但是咱們又不能不事先準備。大家想想,如果咱們的工事建好了一個月,敵人才來,砍下來的胡楊豈不變成了乾柴?人家射過來一片火箭,就能把咱燒得抱頭逃竄。”
“啊!”
“是啊!”
大族長和古斯父子面面相覷,誰也不能反駁嶽震的假設。沙漠裡乾燥的氣候確實如此,砍下來的樹木用不了十天半個月就能幹透,就像嶽震所說的那樣,一點小火就能燒起來。
“這可真就難辦了!”札比爾抓耳撓腮的獻計說:“每天讓人澆澆水成嗎?”
嶽震一想也不是不行,要是實在沒有辦法,也只能用這個笨法子。他也不敢確定只好看向拓跋朔風,想聽聽老人的意思,自然就看到了拓跋朔風撇著嘴一個勁的搖頭。“恐怕不行吧,除非是泡在水裡,要不然沙漠上的一陣熱風,就能把澆上去的水吹乾。”
猛然聽到爺爺說‘泡在水裡’,一直緊皺著眉頭的拓跋月驀然驚呼:“對啊,可以泡在水裡!我有辦法了。”
大家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拓跋月興奮的晃動著火把說:“咱們知道胡楊乾透了,來的敵人可不知道。把那些細小的枝葉泡在孔雀泊,等到狼煙升起來快馬送過去蓋在上面,不但看不出來還能防火。”
“哈哈哈···”蹲在地上的嶽震大笑著蹦起來,眉開眼笑道:“好!還是月亮聰明,就這麼辦!等敵人發覺可以用火攻的時候,已經被咱們消滅的差不多了。”
古斯父子和大族長也笑著直起身來,拓跋朔風暢然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