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送進北望的小嘴,兩個小傢伙還時不時的要對親一下,惹得一家人笑聲不斷。
大家都擔心累著嶽夫人,所以也就走走停停,快到正午的時候,他們來到了襄陽城的西北角,拎著大包小包的嶽震和張憲趕忙提議,找地方歇腳吃飯。
正巧前面有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樓,一家人魚貫而入,最後面的嶽震抬頭看看招牌,這家的字號很別緻,夫人城酒樓。
閱人無數,眼光伶俐的店小二看到這樣一家人,那還不明白非富即貴,立刻謙卑殷勤的把他們請到二樓,因為這家酒樓規模不大,沒有雅間,小二和堂倌就搬來了屏風,將一家圍坐的大桌子與大廳隔開。
小二奉茶,少帥岳雲點菜的功夫,嶽震這才從姐夫那裡得知,夫人城,是襄陽這一帶的一個地名。
等著上菜的時間,張憲便指著窗外古城牆的輪廓,說起了民間傳說的故事。
“相傳秦晉時期,襄陽就是晉國的咽喉重地,有一次先秦苻堅率軍進犯,據說當時的襄陽太守,姓朱名序。朱太守自恃有護城河流,秦軍又不善水戰,也就輕視了城牆的加固。但是太守的母親老夫人卻見識不凡,苦勸兒子未果後,就帶著城中的婦孺女流,在這裡修建了一道內城牆。”
“果不其然,苻堅渡過護城河後,便指揮大軍猛攻這裡,外城很快就被攻破,幸虧有老夫人修建的內牆,晉軍才守住了襄陽城。從那以後,這裡就被人們叫做夫人城了。”
岳家大大小小的女人聽完這一段故事,無不驚奇感嘆。嶽震握住身旁拓跋月的手,回想妻子在戰場上,馳騁挽弓的英姿,他不禁暗暗得意驕傲:我老婆也不差。
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看四周的兒女,再瞅瞅身邊的夫君,嶽夫人微笑嘆息道:“唉,遙想當年那些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真是讓我們這些國難當頭的婦道人家,有些慚愧,愧不能上陣殺敵報效國家,只能在家相夫教子。”
嶽帥含笑正要說話,瞅見三個兒子和女婿都張開了嘴巴,看樣子是要搶著陳述母親的功績。嶽帥也就沒有說話,想聽聽這班小子們怎麼說。
正在此時,話語聲卻從屏風外面響起,而且是一個清脆響亮的女聲。
“呵呵,若是一家將星閃耀的嶽夫人還這麼說,大宋的婦人都該找個地縫鑽了。沒有夫人賢良淑德的相夫教子,又哪來這些小老虎,夫人過謙了。呵呵呵···”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嶽震眉頭一皺,很快從記憶中搜尋到了這個聲音的主人。與此同時,韓世忠和梁紅玉也出現在屏風的空隙之間,岳雲、嶽雷趕緊起身合住兩扇屏風,讓通道寬敞了許多。
嶽帥緊跟離座起身,抱拳拱手笑道:“哈哈,正所謂,相請不如偶遇。雲兒,小雷快起搬兩把椅子來,請韓帥、夫人入座。”
女人們這才知道便裝中年男女就是韓太尉和夫人,也紛紛起來行禮。嶽震微微猶豫了一下,也很不情願的站起來,沒有行禮更沒有說話。
韓世忠依然是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與嶽帥相對抱拳說:“巧遇,巧遇。我們夫婦即將離開襄陽,紅玉她非要來看看傳說中的夫人城,想不到鵬舉一家也來瞻仰古蹟,打擾你們闔家歡宴了,恕罪,恕罪。”
“哎,韓帥這是哪裡話,快快請坐,請坐。”嶽帥拉著他入座,嶽夫人也含笑請梁紅玉入席就坐,客套謙讓的功夫,堂倌們已經端著香噴噴的飯菜上來了。
看到家人們相繼坐下,嶽震也安靜的拉著妻子回座,拓跋月從丈夫的神色上猜出來,突然出現的這一對大官夫婦,和丈夫肯定有什麼不愉快的往事。
宴席擺好,飯桌的氣氛卻明顯的有些尷尬,岳雲,嶽雷和張憲忙活著給大家的杯子裡斟酒,也不免有些拘謹,畢竟韓世忠不僅是長輩,而且還是大宋三軍的最高長官。嶽震把臉轉向了窗外,後悔卻又無奈,誰也想不到這兩位突然出現,大煞風景。
“呵呵,震侄兒好久不見了,來嬸嬸敬你一杯,恭喜你平安回家。”梁紅玉端起酒杯的這一番話,讓飯桌陷入一片沉靜,誰也沒想到韓夫人會擺出這樣的姿態。
嶽震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回頭起身也舉起酒杯。“不敢,不敢,應該是小侄禮敬太尉夫人才對。只是小侄流落西域時,不慎受了點輕傷,這腦子裡一時糊塗,一時清醒,過去的好多事,都已經忘記了。實在不知說什麼才好,就祝太尉與夫人步步登高吧。”
看著他舉杯一飲而盡,梁紅玉還未搭腔,韓世忠就搶著說道:“好,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瞅見韓世忠如釋重負,嶽震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