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退回了江南。十年吶!父皇深陷虎狼之獄飽受欺凌,朕哪有顏面再去驚擾他老人家的英靈!不孝啊。”
啪!啪!啪!
風雪中皇帝以掌括面清脆聲聲,猶如一根火辣辣的鞭子,抽打在萬人的心頭。
岳飛已經忍不住熱淚奔湧,重重的跪倒在雪地之上。“聖上節哀啊!一切種種過失均非陛下之錯,我等食國家俸祿卻無力保家衛國,罪該萬死!今次揮師北上,後護軍將士倘若不能驅除胡虜、收復家園,就絕不班師回朝!”
鏗鏘聲陣陣,七萬將士跪倒在河灘上,一遍遍的重複著元帥的誓言。
驅除胡虜!收復家園!
驅除胡虜!收復家園!
驅除胡虜!收復家園!
風雪好像也被激昂火熱的群情震懾,遠遠的避開,風停了,雪住了,河灘和江面上升起了薄薄的霧氣。緩緩流動的霧氣中,宋高宗趙構平端著雙手說。
“眾將士平身。說得好,說得很好!驅除胡虜,收復家園。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此番攻取襄陽,一來是為今後的北伐奠定基礎,二來就是為朕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出一口惡氣!朕不想欺騙你們,朕也騙不了你們。”
漸漸平靜下來的皇帝語帶惆悵,巡視著隊伍裡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刀*無眼,此戰過後你們當中的很多人就再也回不來了,這讓朕很是愧疚和矛盾。”
剛剛站起來的嶽元帥聽到皇上這麼講,又急忙跪了下來。
“為臣者,理當替君分憂!岳飛自打從軍的那一天起,就已將生死置於度外,國難當頭,匹夫有責。臣身後的這些熱血男兒,一樣的不懼拋頭顱灑熱血,決不退縮!”
高宗皇帝跳下馬來,走到將軍的身前。“十餘年來,鵬舉你捨生忘死精忠報國,朕心裡清清楚楚,要不然朕也不會在五路護軍中獨點你們出征。”拉起了岳飛,皇上看著他身後的七八位高階將領們高聲道:“好啦,都免禮平身。天寒地凍的,別讓將士們在這裡喝西北風了,眾卿留下來,其餘的將官整隊出發!”
回到小山包的行營裡,一直隱身在御林**伍裡的福親王趙榛,主持了一個簡短而隆重的封賞儀式。
“後護軍副統領王貴、選鋒營統領牛皋、前軍統領徐慶、後軍統領董先、背嵬軍先鋒統領楊再興。你等數立戰功忠勇可嘉,實為我大宋將官之楷模,賜捻金線戰袍一領,金束帶一條。”
儀式過後,趙構遣走了諸將卻點名留下了岳雲,岳家父子不明所以,只得小心翼翼的跟著皇帝走上了行營的最高處。
俯視著潮水般退去的大軍,皇帝揹負雙手問起了身側的岳飛:“襄漢的重要**,鵬舉應該比朕更加明白,金人也不會不清楚,朕已經傳令左護軍吳階部兵發仙人關,旨在牽制金人的注意力。鵬舉可有什麼良策,一舉攻克這兵家必爭之地?”
“戰爭之道,貴在隨機應變,一日不踏上戰場,臣不敢輕言勝負。”岳飛躬身答道。
第一百零五節
呵呵呵···”從得知父皇的噩耗起這麼多天來,皇帝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好一個隨機應變,鵬舉你也歸隊吧,朕對你有信心。”
看著父帥行禮離去,岳雲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畢竟這是他第一次距離皇帝這麼近。
“雲少帥不必緊張,那就是你統領的先鋒營吧。”趙構指著河灘上孤零零的方隊。
聽到皇帝問話,岳雲急忙規矩的躬身應道:“正是,那就是小將麾下的先鋒營,小將未至他們不敢擅離。”
“那就由雲少帥帶路,讓朕見識一下威震五路護軍的大旗營吧。”
聽到皇帝都知道自己和部下的戰績,岳雲忍不住心中一熱,挺起了**膛高聲的應諾。兩人再次跨馬出營時,皇上阻止了想要跟著的御林軍。遠處的趙鼎和張浚對望著,不免猜測起來,皇帝為何偏偏對這幾千人感興趣呢?。
看到萬人敬畏的皇帝由長官陪伴著越來越近,大旗營的將士要比其他的部隊沉穩許多,只是站立的更加筆直了。
果然就是他們!趙構暗自驚喜的確定著,剛才面對七萬大軍時那股凌厲的殺氣,就是由這毫不起眼的幾千人散發出來的。
希律律···“籲!!!”
皇帝走神之際,他胯下的白馬已不堪迎面而來的煞氣,高高的揚起了前蹄。
“哈哈,好強的氣勢,朕的愛駒吃不消啦,哈哈哈···”皇帝趁勢翻身下馬,把馬鞭拋到了一邊,大踏步的走著朗聲大笑。“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倘若朕的幾十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