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震頓時沒好氣的說道:“某人還真沒良心呢?我熬了個通宵,還要強打著精神幫你去跟人家打架,姐夫你竟然這樣說我。唉,命苦啊,下次見到我姐,我定要把這事告訴她,像這樣不懂心疼小舅子的姐夫,我看吶···”
看著兒子一付無賴模樣欺壓姐夫,岳飛竊笑中也很是欣慰。兒子雖說智比天高,卻也不失赤子**懷,在家人跟前仍是個古靈精怪的大孩子。
看到姐夫苦著臉舉手投降,嶽震立刻眉開眼笑的摟住他的肩頭。“姐夫,聽說辦喜事那天大家都想著灌醉新郎官呢?”
這傢伙一拍**膛,信誓旦旦說:“姐夫你放心,有小舅子在,你的酒我全擋了。怎樣?是不是很夠意思,姐夫你是不是很感動?”
“臭小子,就會欺負你姐夫!”看到張憲被兒子整的哭笑不得,岳飛笑罵道:“還不滾去洗把臉,我們沒時間聽你鼓譟。呵呵··”
“得令吶!”嶽震鬆開姐夫,搶個饅頭叼在嘴裡,一溜煙的跑了。
第八十五節
大內皇城,東華門外,停著一輛裝飾樸素的馬車。
福王趙榛、靜真師太,伴著柔福正朝著馬車走來。
“這孩子,說風就是雨的。怎麼說走就走,多一刻也不停留。”師太跟在柔福的身後,嘴裡小聲的嘮叨著。
福親王側頭看去,正好看到少女蒙在臉上的綠紗一陣輕輕的顫動。“你少說兩句行不行,既然想去看看,早走晚走有何區別?秀美的巴山蜀水,誰不想早一點看到呢。是吧,柔福,呵呵··”福王爺乾笑著,沒話找話道。
靜真扁扁嘴,強忍著沒有爭辯,眼前閃動著孩子消瘦纖弱的背影,師太愁上心頭。本來是想讓柔福出去散散心,但出發在即,師太又不禁心生悔意。
震少與柔福之間問題多多,柔福若這樣一走了之,嶽震即使有心放低姿態,短時間內也沒有什麼機會了。
“十叔,您回去吧,柔福要走了。您要保重身子啊。”
雖然師太一心想要拖延,無奈車馬就在眼前,柔福已經輕聲的與福王道別。
福王心中萬分的不捨,強忍著難受,親自將侄女扶上馬車。“柔福啊,世上最奇妙的不過緣份二字,最無奈的也是這兩個字。是你的,終究是逃不掉的,不是你的···”
靜真見師哥哪壺不開提哪壺,趕緊打斷他問道:“師哥,這次我要回‘殘門’總壇告知諸位留守的護法,願意來臨安的我們師兄妹歡迎,不願意來的就各自回鄉養老,你覺得這樣妥當嗎?”
“師父臨終前不是說過,‘殘門’強仇環伺風雨飄搖,得皇室庇佑也非長久之計,該散就散了吧。”福王點頭同意了師妹的做法,卻仍不厭其煩的叮嚀道。
“柔福,早去早回,莫讓我和你九叔惦記啊。”
‘噠噠噠···’駿馬輕巧的蹄聲中馬車緩緩而動。福親王目送著漸漸遠去的車馬,晨曦裡王爺挺拔的身形拖著長長孤寂的影子。
車廂裡靜真師太與柔福相對而坐,女孩摘下面紗,露出秀麗略帶憔悴的面容。她倚在柔軟的靠墊上,凝視著車窗外安靜的皇城,沉靜的眼波中有幾分讓人心碎的悽迷。
清脆的馬蹄聲中,巍峨的皇城大門轟然開啟,又‘吱呀’著緊緊關閉。馬車駛出了大內皇宮,行駛在臨安清晨的街道上。
皇宮在身後漸漸的遠去,街道上的行人也逐漸的多了起來,不時還有上早朝的官轎與馬車擦肩匆匆而過。有些皇上身邊的近臣,認出了跟隨在車旁的便衣侍衛,忍不住又要猜測一番是哪一位皇室成員要微服出宮了。
不一會馬車就駛過了豐崇大路進入北城,街道明顯的狹窄起來,在前面開道的侍衛也開始呼喝著行人避讓了。
“唉··師太讓車仗回去吧,碼頭也不遠了。”柔福看著道路上一陣雞飛狗跳,販夫挑卒們慌慌張張的向兩旁躲避。女孩一陣不忍,輕聲的對靜真說道。
柔福重新掛上面紗,與師太一起走下了馬車,車倌揚鞭掉頭向回返。
兩人步行著往城北碼頭而去,靜真師太前後左右的看看環繞在四周的便衣侍衛們,像如臨大敵般的亦步亦趨,不禁搖頭暗笑。
師兄真是小題大做!步兵侍衛司內‘殘門’高手傾巢而出,就算是皇帝出行也不過如此,皇城裡只留下‘殘門’一系的護衛,是不是略顯單薄了呢?嗨!臨安城裡不是還有震少嘛,就算強如土古論前來,也未必能討得便宜。
想到嶽震,師太不由瞄了一眼身旁的柔福,不免又是一陣怨天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