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雖然他們都在小心的掩飾著,不肯觸及,可是他們兩個都明白,裂痕真真切切的存在著。
吳階,一個偉大的將軍,在他眼中的曠世奇才難道會錯嗎?我這樣執著的堅持,真的有意義嗎?。
一個個問號盤旋在申屠腦海,心神飛馳間他忘記披上外衣,冷風吹來,‘啊嚏’他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申屠的動靜把嶽震從紛亂的思緒中拉回來,他合上窗戶轉回過身,向申屠道著歉,又坐到了王德的身旁。“小侄也甚為仰慕吳帥威儀,可惜一直未曾當面聆聽他老人家的教誨。至於老人家對小侄的評價嘛。”
嶽震微微搖頭笑道:“說句不尊重他老人家的話,言過其實,小侄只是有幾分熱心腸罷了。就好比眼下,小侄有幾句肺腑之言,王叔叔你可想聽聽?”
第一百二十二節
王德忍不住又升起了希望,眼睛眨也不眨的等著嶽震。
“這話該怎說呢?”嶽震撓頭斟酌道:“這樣講吧,您二位的想法太過天真。即便劉元帥退隱山野,朝廷也絕不可能把你們劃歸我父親指揮。為什麼呢?王叔叔您想想,如今五路護軍加在一起也不過三十幾萬人,父帥現在已是統領十萬雄兵,再加上你們右護軍將是多少?別說本朝,就是上溯千百年,也沒有一位武將能夠掌握國家半數以上的**。這裡面的道理,就不用小侄挑明瞭說吧?”
片刻的愣神後,王德不禁心悅誠服的猛點其頭,但卻又有些不死心的低音道。
“震少爺這話不假,可是如今非比尋常吶。先皇在金人牢裡殯天,可謂漢室奇恥大辱。萬歲爺英明,欽點嶽帥揮師北伐,嶽帥不負眾望一舉攻克襄陽、均州,朝廷難道不明白,收復失地之重任,非嶽帥擔當不成啊!”
嶽震面色凝重的搖頭說:“越是這樣,越是危險諾···”
話一出口,他猛然驚覺失言,急忙繞開話題道:“先不論結果如何,小侄現在便敢斷言,劉帥交印之時必有一番驚濤駭浪。王叔父您身處風口浪尖,何以自處?”
王德隨著他的思路一想,可不是嗎?右護軍五萬將士,在誰的眼裡都是塊香餑餑啊!韓世忠會不眼饞?張太尉一直霸著中護軍的帥印不肯鬆手,會沒有想法?王德越想越覺恐怖,韓世忠看不慣右護軍已經不是一天兩天,而太尉張俊家族式的軍營,更沒有自己和酈瓊的容身之地。不管哪一個接手,右護軍必將遭到無情的清洗!。
“震少爺···”王德臉色蒼白語帶顫音,幾近哀求的望著嶽震。
“唉,小侄當然明白王叔您的擔憂。”嶽震輕嘆了一聲站起來,圍著桌子踱了幾步。“酈將軍剛才說得好,世事難料哇。以後的事只能是見招拆招,倒是眼下的隱患,王叔叔你可曾考慮清楚?比如···”
看到嶽震欲言又止的模樣,王德急聲道:“震少爺!看在吳帥的份上,您就為叔叔指點一條生路吧!”
申屠不禁一陣暗笑,這位王將軍倒是看得準啊,三兩下就**到了震少的軟肋。
“呵呵···也沒有叔叔想的那麼嚴重。”嶽震站定了身子笑著說:“劉帥這些年得罪了不少人,退隱之時難免要牆倒眾人推。若是讓別有用心的人拿住真憑實據,存心想把你們右護軍高層一鍋燴嘍,劉帥有救駕之功,大不了功過相抵,保一個全身而退沒有問題。可王叔叔您和酈將軍,豈不是栽得太冤枉。”
王德跟隨劉光世多年,怎麼可能心裡沒鬼?嶽震的一通的危言聳聽之下,王將軍的冷汗淋漓,眼瞅著就要坐不穩啦。
“所以,為今之計。”嶽震也不再賣關子,乾脆的說道:“首先要將自己撇得乾乾淨淨,其二就是攏住下面將領們的心。做好這兩件事,任誰來了,你自穩如泰山巋然不動。”
“哪能撇得乾淨啊···我”失魂落魄的王德小聲嘟囔著,卻被嶽震聽的清清楚楚。
申屠只見到嶽震伏在王德的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王德頓時臉色大變,雄壯魁梧的大漢顫巍巍的扶住餐桌,面如死灰。
“王叔父,好好的掂量掂量吧,孰輕孰重不難分明。”嶽震退後幾步,抱拳拱手說:“小侄還要趕路,就不打擾您了。”王德那肯讓他離去,可是他乾脆的說走就走,根本不給王德出言挽留的機會。
“叔父請留步,小侄認到出府的路。後會有期。”
申屠看到震少丟過來的眼色,立刻明白此時不走還等待何時?兩人並肩走出客廳,不再理會六神無主的王德。他們順著來路快要走到大門時,卻意外的看到酈瓊已經等在那裡,身後停著一輛寬蓬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