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雷也不客氣,一行人進了碼頭邊上的酒肆。
氣氛熱烈的酒桌上,話題當然離不開此前的大捷,尤其是焦家兄弟,爭搶間向嶽震描述著他們參與的均州之戰,簡直可以說是繪聲繪色,手舞足蹈。他們時而蹦出些誇張的語句,惹得眾人鬨笑連連。
嶽震一直含笑傾聽著,酒也沒喝多少,靜靜的享受著,享受著這種回到家的溫暖。
直到得知魯一真和程家父子正在幫著水軍修繕戰船,想起答應梁紅玉的事情,他才開口託**統領捎個口信。
酒過三巡,焦家兄弟有些酒意醺醺,說話的聲音低下來。**佐這才滿滿的斟了一杯酒,遞到嶽震的面前。“二少,當襄陽城頭**上嶽字大旗,全軍將士歡聲雷動時,俺**大腳就把幾句話藏在心底。請二少飲了此杯,聽俺一句句的說給你聽。”
眾人見**佐有些動情,都自覺的安靜下來,嶽震雙手接過一飲而盡。
“二少,這杯酒不是老**敬你,是俺替那些安度劫難的弟兄們敬你!沒有你二少,襄陽咱們一樣能攻下來!只是無法估量將有多少兄弟埋骨城下,也無法估量多少人家要痛失兒郎!兵士們的歡呼聲裡,是喜悅,是激懷,更是劫後能夠餘生的發洩!”
飯桌上靜悄悄的,**佐道出大家的心聲,所有眼睛不約而同的注視著嶽震。
嶽震也一樣靜靜的環視著大家,在座的大半是自己的親人,他不想虛偽的謙虛什麼。這一刻,他在兄長們臉龐上看到尚未褪盡的硝煙,也看到歷經淬鍊後的剛毅。也就在這一刻,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兄弟們在相互感染著,相互傳遞著,感染著厚重,傳遞著堅強。嶽震覺得自己猶如一株新樹,親人則好似堅實的大地,託著自己高高揚起頭顱,向上、向上、向上!。
“我同樣為我們創造的奇蹟而驕傲,大家舉起杯!”嶽震巡視了一週後,微笑說:“為我們自己乾杯!為我的父帥,一位偉大的將軍乾杯!為我們以後還要做得更好乾杯!”
“好!”
“為我們自己!”
“為父帥!”
“幹!”
說起父親,嶽震這才發覺有些不對,急忙放下酒杯說:“哎,不對呀?雷哥你不在均州陪著老爸,跑到襄陽幹什麼來啦?”
“你剛看出來啊?呵呵···”。嶽雷失笑道:“我隨父帥來見朝廷的特使,也剛來沒幾天。均州已經正式交給了楊再興,楊大哥現在可牛啦!嗬嗬,後護軍均州大營統領,與咱雲哥平級,再也沒時間四處找人打架嘍。”
得知老爸也在襄陽,嶽震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皺起了眉頭。“特使?!幹什麼來的?朝廷又有**花樣?”岳雲,嶽雷看到小弟一付既警惕又反感的樣子,不約而同笑了起來。兩位哥哥的笑容很是**,這讓嶽震一頭霧水大感茫然。
“特使嘛,他可是小弟你的老熟人啊,是福王爺。”
嶽震心裡最清楚福王的真實身份,聽說是他來到襄陽,眉宇又擰緊了幾分。福王趙榛可以說是大宋朝的秘密警察頭子,一般的小事是不可能驚動他的。
“也沒什麼大事。”岳雲察覺到小弟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說道:“可能是朝廷有意讓我們常駐荊襄一帶,而襄陽的文官主腦卻遲遲找不到合適的人選。皇上派福王來極有可能是想聽聽父帥的意見。”
真是這麼回事?嶽震在心裡打了個問號,也就不再胡亂猜想。畢竟現在正是皇帝與父親的‘蜜月期’,還不到朝廷耍**謀詭計的時候。
大家已經吃的差不多,飯局就要收場的時候,一位嶽雷的手下滿頭大汗跑進來。“二公子,大帥讓您趕緊隨小的回去,說是家裡有客人等著見您吶。”
嶽震看著這位眼熟的親兵一陣愕然。下船沒幾個時辰,老爸卻對自己的行蹤瞭若指掌,這也有點太厲害了吧?猛然間瞥見姐夫笑得煞是開心,他頓時恍然。襄陽是烽火堂的大本營,城裡的任何風吹草動,肯定轉眼間就會出現在父親的案頭。
“沒辦法,呵呵···你們慢慢吃吧,我先走一步。”嶽震和姐夫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搖頭笑著起身,跟著父親的親衛離開酒肆。
不忍心讓傳話的親兵再急急忙忙的往回趕,嶽震故意放緩了速度,慢慢悠悠的溜達著和親兵閒聊起來。親兵自然樂意休息一會,沿途就為公子做起了導遊,將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訴了嶽震。
路過守備府時,嶽震才從親兵的嘴裡得知,大部分的岳家軍早已撤出了城,如今城中只有少量計程車兵維持治安而已。城中的將軍也只有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