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也趁著這個機會仔細的打量一番。雖然兩人已脫去黑衣,臉上還略帶疲倦,張憲還是忍不住暗暗讚歎。常言道,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小弟的身旁**了這麼多的少年豪傑,將來肯定會成就一番大事業。
“小弟晏彪,您就是震少的姐夫張大哥,時常聽震少提及您。”晏彪反握住張憲的大手,頗有幾分惺惺相惜。“這位是···”
晏彪正要介紹宗銑,卻被他笑著打斷道:“張大哥叫我鬼殺即可,至於姓字名誰嗎,大哥見到小嶽一問便知。張大哥,你也請坐。”
宗銑很小的時候,曾與張憲有過一面之緣,不想因為姓名,讓張憲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從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張憲當然不會強人所難,理解的笑笑坐在了兩人的對面。
“匆忙請張大哥過來,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三人坐定,晏彪言歸正傳。“一來,我們要混在齊軍眷屬裡連夜出城,以避過金人細作的耳目。二來,有封書信託大哥捎給震少。所以只好麻煩大哥您親自跑一趟,大哥你們連日的鞍馬勞頓···”
“不妨事,不妨事。”張先急忙擺手說:“晏兄弟千萬不要這麼客氣,你們才是收復襄陽最大的功臣,著實辛苦你們啦。”
晏彪從懷裡掏信的功夫,宗銑淡然笑道:“什麼功臣不功臣的,能幫助岳家軍攻克襄陽,我們哥幾個勞累一點算不了什。只是可惜,可惜小嶽未能親眼目睹萬眾歡騰的場面,未能親眼看到自己的夢想變成現實。”
“不錯!”晏彪把書信遞給張憲,也不無遺憾的嘆道:“唉,從始至終離不開震少的運籌帷幄,要說到功勞,我等不及震少萬一呀。”
張憲笑容滿面的收好書信,點頭說:“我贊成鬼殺兄弟剛才講的,你們烽火堂,我家小弟,還有岳家軍本是一體,都是自家人,就不說兩家話啦。”
該說的都說過了,宗銑給晏彪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該告辭上路了。卻不料平日豪爽痛快的晏彪竟有些抓耳撓腮扭捏起來。
“張大哥,小弟有件事想請大哥幫忙,不知道···”
“唉!剛還說是一家人了嗎,有什麼事但講無妨。”
看到張憲回答的這麼幹脆,晏彪感激之餘神情也顯得莊重起來。“烽火堂繼續北上,小弟不知那年那月才能重回江南。很小的時候,小弟便聽父親和姐姐說起,我大宋有一位岳飛嶽將軍,南征北戰東討西殺,殺的金人片甲不留。眼下有幸能與嶽伯伯同城相遇,實在是三生有幸,小弟就是想請大哥幫忙,讓小弟見上嶽伯伯一面,了卻這多年來的夙願。”
“這!”張憲不禁一陣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一旁的宗銑看出了蹊蹺,出言問道:“怎麼張大哥,難道嶽帥此刻不在此地?襄陽這麼大的戰事嶽帥竟然沒有親自指揮?”
張憲苦笑著搖頭說:“不是,不是。岳父大人昨夜還在襄陽西營,只是天還未亮,他老人家就率隊拔營往均州去了。”
“啊!”晏、宗二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還是宗銑反應的夠快,猛的一拍小几站起身來,興奮的說道:“太妙了!嶽叔叔他用兵如神吶!何止神,簡直堪稱神鬼難測!將金軍的主力吸引在襄陽,再親率一支奇兵直取均州,嘖嘖···”
“鬼殺兄弟夠聰明!”張憲挑指讚道:“不錯,岳父率步兵乘船沿江而上,楊再興大哥帶背嵬軍騎兵走旱路,兩路夾擊均州,恐怕此刻均州城頭已經飄著咱大宋的旗幟嘍。”
思常人之不敢想,做常人之不敢為,岳飛不愧為當世名將,又怎能不讓宗、晏兄弟嘖嘖稱奇、欽佩不已。晏彪倒也不拖泥帶水,抱拳拱手站起來道:“既然如此,說明小弟與嶽伯伯的緣份還沒有到,煩勞哥哥帶小弟問候嶽伯伯安康。小弟就此告辭,張大哥珍重。”
“也請張大哥帶句話給小嶽。”宗銑也一同行禮告別。“就說鬼殺在盼著,盼望三、五年後岳家軍直搗**龍府,到那時我們兄弟聚首於**龍城頭把酒言歡。大哥保重。”
直到出了小巷來到城門下,三兄弟還在遙相揮手依依惜別。
嶽震收到書信已是兩天以後的事情了。烽火堂的書信在預料之中,基本上是兄弟告別相互祝福的內容,襄陽大捷他也不覺意外,這本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唯有姐夫帶來準備交到兵部的戰報,讓他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大旗營陣亡一千五百餘人,統領岳雲苦戰兩個時辰脫力昏迷。
這一行字,將嶽震僅有的那一點點開心趕到了爪窪國。
“怎麼會這樣?!”他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