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這一天的到來。’聽故事的嶽震顯然已經走神,這個年代裡,人們離奇的境遇在他腦海裡幻化成一個個活生生的畫面。
儘管他不願意去想,可是柔福的容顏卻牢牢的滯留在那,揮之不去。假如有一天,自己與朝廷撕破臉皮,難道不是相同的場景嗎?自己一樣要去面對她的親人。格殺,簡簡單單的兩個字,真的那麼容易?
“喂,我娘沒事的。”心懷大放的完顏,看著嶽震困頓扭曲的表情,理解錯了。
“在大遼,蕭家是僅次於皇族的第二大家族。遼帝無情,這個偉大的家族卻絕對不會拋棄自己的兒女。我娘一定是被人接走了,可惜我不知道,她老人家身在何處?但是我知道,娘一定和我想念她一樣,時時刻刻都在想念她遠方的兒子。”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嶽震抬頭凝視著遠方喃喃低語,企圖在黑暗的夜幕中找到一絲光亮。冥冥中,他彷彿已經看到到所有的答案,就隱藏在那光亮的背後
第一百六十節
**無風波,卻是一個小**曲,讓嶽震的心頭很不安寧。
完顏靈秀送來宵夜的時候把完顏雍的大弓藏在披風裡偷偷的送進車廂。雖然只有一弓一箭,嶽震還是充滿了疑慮。她是想讓哥哥自保還是知道了什麼?他腦子裡亂糟糟的,迷迷糊糊將要睡著,天卻已放亮,馬嘶人叫聲在周圍響起。
和昨日一樣的急速趕路,好在嶽震和完顏雍還能呆在車裡,免去了馬背上的顛簸之苦。半夢半醒著打瞌睡的嶽震,突然覺得後頸一陣發涼,打個冷顫清醒過來。
“雍哥,你有沒有覺得今天不對勁啊?”
“怎麼,震少覺著哪裡不妥?”
嶽震茫然四顧道:“也不確定那裡不對頭,只是好像覺得四周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咱們,**森森怪��說摹!�
完顏雍搖頭笑說:“哈哈,那是當然,大金國最精銳的皇家衛隊,是一支不折不扣的虎狼之師。能讓他們如此的小心戒備,也算是咱倆的榮幸呢?”
“不是他們。”嶽震晃著腦袋。“我也說不清楚這種感覺,總之怪怪的···”“是挺奇怪的。”完顏雍也斂住笑容,擰眉道:“每年開春,都是颳大風的時候。怎麼今年這樣奇怪怪?**沉沉的,好像有一場大風雪似的。”
“天災不可怕,人禍最難防備的。”嶽震**沉著臉,心神不寧。
完顏雍**著藏在棉被裡大弓,傲然笑道:“什麼都不可怕!你我兄弟同心,還怕有什麼闖不過去的難關嗎?震少不要灰心,我對你有信心!對我們更有信心!”
是啊!並肩奮鬥,同甘共苦,還有什麼比這些更讓人激動?嶽震豁然開懷。他能隱隱感覺到,現在的完顏雍和昨夜相比已是大不相同,整個人的氣質煥然一新。一如從前他們初見鄂州時,那個豪邁雄渾的草原漢子,巍巍然,堅毅挺拔。
“好!雖千萬人,而吾往矣,雍哥真豪氣!”嶽震忍不住拍手讚道。
“雍哥,還記得咱曾經唱過的曲子嗎?閒來無事,吼兩嗓子怎樣?”
“好啊,震少起頭,為兄緊隨。”
“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好一句,誰負誰勝出天知曉?不過震少,此情此景,這首曲子有點不大貼切。為兄教你幾句我們草原上的調子。”
“雄鷹展翅翱翔,飛在藍天上。青草依依,綠在山樑;炊煙輕飄蕩,山泉彎彎,遍地牛羊,無邊綠草場···”
一個人的輕聲吟唱,慢慢的變成兩個聲音的合唱,一個雄渾蒼涼,一個清亮激昂。慢慢的歌聲越來越響,歌者已忍不住投身其中,隨著滄桑悠揚的歌聲飛向遠方。
“雄鷹展翅翱翔,飛在藍天上。青草依依,綠在山樑;炊煙輕飄蕩,山泉彎彎,遍地牛羊,無邊綠草場。我想化作一隻雄鷹呦,自由的去飛翔;我願變成一匹駿馬呦,賓士在我家鄉;我想化作一隻雄鷹,我願變成一匹駿馬,守護我家鄉,守護,我家鄉···”
“守護我家鄉···我家鄉···我家鄉···”
奔騰的馬隊,歌聲飛揚。截然不同的兩種聲音搭配在一起,給這首古老的歌謠增添了新的含義。格外的動人心魄,蕩氣迴腸。
馬車兩旁策馬飛奔的騎士,亦忍不住放鬆了手裡的韁繩,他們從未聽過一個漢人,能把草原上的歌吟唱的如此用情用心。隊伍最前面的完顏亮、完顏昌,還有靈秀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