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雲方才在發怔,這會兒也是一驚。
駕車的車伕扯著韁繩,口中發出“籲——”的呼哨聲,試圖讓狂奔的馬停下來。
馬車狂奔了數長以後,倒是停了下來,只是他們如今在城郊,道路不算寬闊。車廂撞到了樹上,車軸斷了。
韓嘉宜穩了穩心神,而梅姨媽已經低撥出聲:“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
馬車壞了,她們三人自然要下馬車。
“車能修嗎?”韓嘉宜問車伕。
說話間,有車馬從後面追了上來。
十來個黑衣騎手策馬開道,馬蹄踏過地面,濺起無數塵土。
韓嘉宜不由地皺眉,往旁邊避讓了一下。
一輛青布馬車在她們跟前停下。這馬車簡單,且沒有任何徽記。韓嘉宜一時也猜不出坐在馬車裡的人是誰。但是那十幾個服飾一樣的人,讓她心生怵意。
經歷過幾次刺殺的韓嘉宜,見此情形,韓嘉宜心中微覺慌亂。再看一眼,跟上來的長寧侯府的侍衛,她心裡稍安。
青色馬車的車簾被人掀開一角,馬車裡的人只露出了半張臉龐:“是咱們不小心撞了長寧侯府的馬車?”
這聲音不高,聽著還隱約有些弱氣。
“是的。”
“那,這幾位想來就是長寧侯府的女眷了?”馬車裡的人繼續說道,“幫他們看一看馬車能不能修,再賠些錢財,送她們回去吧。”
他說完放下了車簾,馬車緩緩行駛。
韓嘉宜看看陳靜雲,再看一看梅姨媽,卻見她們母女也怔怔的。馬車裡的人知道她們,她們不知道對方是誰,一時也不清楚該如何應對。
馬車撞了馬車,主人連馬車都不下,甚至連面都不露。她猜測這人大約久居高位,所以這種事情都讓屬下處理了。
梅姨媽的想法和韓嘉宜差不多。她不想也不敢惹事,就連連擺手:“不必,我們自己修。”
然而那黑衣騎手並不理會她,而是翻身下馬,不知從哪裡取出釘子木板等物,簡單修了一下車軸,復又將一個錢袋擲向梅姨媽。
梅姨媽不敢接,任憑那錢袋掉在地上。
黑衣騎手們似乎並不在乎她們究竟接不接。翻身上馬,呼哨一聲,已然遠去。
韓嘉宜與梅姨媽母女面面相覷。
“這些人都是誰啊?”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齊齊搖了搖頭。
一直沉默的車伕開口插話:“看那馬車沒有徽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