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應允。公主有孕在身,難免比平時更小心一些。隨從開道,侍衛陪同。
到了崇光寺以後,香客寥寥無幾,倒也清靜。忽然就下人來報,說是長寧侯府的夫人小姐也來這邊上香,走了小道。
東平公主聽聞此事立刻讓人去把她們請過來敘話。她別有深意看著一旁的侄兒:“是那位韓姑娘和她母親。”
郭越心念微動,自告奮勇要去請她們。
東平公主意味深長看了侄子一眼,含笑說道:“帶幾個人,顯出咱們的誠意來。”
侄兒每每聽到韓嘉宜的名字,就兩眼放光。在東平公主看來,這很明顯就是有意了。
她還是第一回見到侄兒對一個姑娘這般。
郭越帶著幾個人去找韓嘉宜她們。而韓嘉宜這個時候剛和母親一起穿過幽靜的長廊。
忽然,牆頭上躍下來一個黑衣蒙面人拿著刀就朝她砍過來。
韓嘉宜在看清他的打扮時,就暗道一聲不好。看見他手中鋥亮的刀,她心裡怯意更濃。
沈氏見一個黑衣蒙面人人舉刀刺向自己女兒,她驚呼一聲,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將女兒擋在了身後,口中喊道:“嘉宜,快跑!”
韓嘉宜的眼淚在瞬間流了出來。還在睢陽的時候,雖然爹經常說,娘很愛她,可她總覺得這份愛不算太重。
可是當母親用自己瘦弱的身軀,來護住她時,她再也控制不住淚水,低低地喊了一聲:“娘……”
她迅速轉身,一把抱住母親,將自己的脊背留給了黑衣人。
黑衣人的刀落在她肩頭。
疼痛如預期而至,卻和想象中的並不相同。
是那種鈍鈍的,悶悶的疼。
她的外衫被砍開了一道口子,沒見到有血液流出。
“嘉宜,嘉宜!”
沈氏被女兒緊緊抱著,淚流滿面。
這是她女兒,是她唯一的骨血,也是她這世上虧欠最多的人。
她懊惱極了,若是她不提議今天來設立往生牌位,若是方才就直接打道回府了……
可是,她的女兒正用身體給她擋刀。
“嘉宜,鬆手!”
黑衣蒙面人再次舉起了刀,刀尖直指韓嘉宜後心。
沈氏驚呼一聲,掙脫了女兒的束縛。
黑衣蒙面人一把推開她,手上動作不停,準確刺進韓嘉宜心口。
危急關頭,韓嘉宜竟然出奇的冷靜。刺客推開了娘,要殺的只有她韓嘉宜一人。
她思緒急轉,身體順勢歪向一旁。
與此同時,郭越及其隨從已經趕了過來。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憤怒。
“來人啊,救命!”沈氏喊的悽然,看見有人來,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
黑衣人看見來人,身形微微一頓,又看一眼已經“得手”了的韓嘉宜,提刀便欲躍牆逃走。
郭越神情冷然:“拿下!”
他一聲令下,身後隨從齊齊追了上去。
郭越這才急急忙忙去看沈氏懷裡的韓嘉宜:“嘉宜妹妹,妹妹……”
沈氏此時無心去計較他對女兒的稱呼,抓著他袖子:“王爺,你快救救她!”
女兒此時雙眼緊閉,臉色煞白,沈氏心裡怕極了。她失而復得的、這一生最珍貴的寶貝,千萬不能有閃失。
“夫人,我看一下。”郭越定了定神,伸手去給她把脈。
韓嘉宜猛然睜開了眼,偏頭去看母親:“娘,我沒事。”這才又將視線轉向郭越:“王爺。”
“你……我……”郭越大喜之下,竟有些語無倫次。
沈氏也是又驚又喜:“嘉宜,你,你沒受傷嗎?”
“沒。”韓嘉宜心說,可能有內傷,不然肩頭後心不會這麼疼。
“怎麼會?”沈氏驚喜之餘,又感到難以置信。她明明親眼看到那黑衣人的刀結結實實落在嘉宜身上的。
韓嘉宜知道母親的疑惑,小聲解釋:“大哥前幾日送了我一件寶貝,今天第一次穿,看來還挺有用。”
她忍不住重重咳嗽起來,肩頭和後心更疼了。
郭越下意識問:“什麼寶貝?”
沈氏則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脊背:“真沒事嗎?咱們回去,咱們去請太醫給看看。”
郭越神色嚴肅:“伯母可知道這刺客因何而來?刺客還沒抓到,也不知道緣由,你們在明,敵在暗,就這樣回去,也太危險了。”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