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都認為,他是從小就如此的蘭若水。
然而,世上哪那麼多從小就如此而不變化的情況?蘭卡和張璇月這種倒是容易,從小驕傲,一直驕傲到長大,當然不需要變化,越來越自傲就行了。
像晨欣公主那樣的,經歷改變很多的才是常態。他如果是蘭若水,在蘭王府時的認知,能不因為後來連番遭遇而改變的話,那才真叫奇了怪。
不過,他是不會對於這個問題向蘭卡發表什麼意見的。就讓蘭卡認為他是蘭若水,然後憋著先來後到發作不得的鬱悶氣無處發洩吧,他的不快未必是王啟的快樂,但他的快樂也不是王啟的快樂呀。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了聲音。
這滋味是真不太好受,明明彼此不喜歡,甚至厭煩,偏偏得面對而坐。
蘭卡過去大約很少品嚐這種滋味,王啟也是。
兩個人默不作聲的喝茶,彼此也不邀請對方,冷場就冷場,誰也不打算主動打破,就這麼相對沉默,反而都自在舒服些。
直到,夜的絕響帶來交易的兵甲。
蘭卡終於開口。“蘭氏祖劍和遺忘的曾經在哪裡?”
“這裡你是主場,我們三個人先穿上兵甲才稍微有安全感點吧?”這當然也是早想好的要求,王啟相信蘭卡也不會拒絕,他沒道理怕心之家能劫貨逃逸,但王啟有理由擔心他懷帶惡意。
“小人之心。”蘭卡很乾脆的表露鄙夷。
鄙視就鄙視吧,王啟也不在意,還是安全重要,千百回帝國栽跟頭,讓他體會到孤傭村傭兵們都談論的小心謹慎有多重要。世事就是,別怕麻煩,少了麻煩少點安全。不怕多餘的麻煩了一萬次,就怕少麻煩一次就出事。
自以為能機關算盡而拒絕麻煩的死最慘,王啟心知肚明,他其實還能活蹦亂跳,就因為千百回帝國的時候臨末沒怕麻煩的進入御心者狀態,雖然還是慢了點,但如果不是這樣,他大約真就沒現在了。
王啟抬手打了個響指,片刻門外就想起孤遠和巨巨的聲音。
“兵甲沒問題。”
王啟長舒了口氣,這才完全放心。
片刻,孤遠又說:“巨巨的兵甲已上身,產權證明經影卡流程化處理。”
這時外面一把陌生的男人聲音說:“剩下的交割手續我會直接陪貴團辦理。”
看來蘭卡並沒有打算在交易過程中使什麼手段,王啟放心不少的說了聲好,外面的孤遠把準備好的一張定位卡捏碎,十秒後,巨巨也捏碎了一張。
這就是約定的訊號,等著的瀟瀟這才乘坐租的航行獸飛入帝都的天空,帶著蘭氏祖劍和吊墜降落……
交接很順利,完事了王啟和蘭卡都沒興趣說什麼交易愉快之類的虛偽話,雙方一個字沒說,各回各家。
美中不足的是瀟瀟的戰衣上紅色紋路稍微少了點,而且不是她理想總的紋飾。不過,其實已經幸運,破壞帝國本身常用的色調就是這樣,她當然能接受。比較鬱悶是雲夕的柔水棍和戰衣,都是銀灰的顏色,跟她喜歡的亮白差距較大。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交到她手裡。”瀟瀟抱著柔水棍和那身戰衣,越來越擔心雲夕的情況。
這就是壓在他們頭頂上的陰雲,可是,沒有辦法。皇妃不露面,他們上哪問行蹤?在這裡,晨欣公主自己不出來,他們又上哪找她?
是避而不見,還是有事耽擱?
既然多想無益,只能先拋開不想。
瀟瀟深吸口氣,扯開話題說:“這衣服本來的名字很難聽哎,什麼黑紅蛇蠍,原主人什麼毛病起這種外號,聽著就不是好東西。”
“我覺的,反正上面沒寫字,名字還是我們自己決定吧。”王啟的提議立即得到贊同,瀟瀟開始絞盡腦汁的思索該叫什麼,孤遠潑了桶冷水說:“跟綽號吧,反正別人會這麼叫。”
瀟瀟瞬間就沒了熱情了,倒不是她不喜歡自己寒風流轉的綽號,只是想來點新鮮感。可是,王啟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前,宇宙中別的傭兵誰有功夫去一件件記你從頭到腳的兵甲名字啊!
於是,連蘭氏祖劍在王啟手裡都變成王者之劍。至於他的心兵力量叫心劍的事情?有時候連瀟瀟都叫順口,跟著喊王者之劍了。
這就是大勢,綽號這東西就是別人叫的,放在宇宙傭兵界,這種趨勢徹底碾壓個人的喜好,任王啟怎麼強調都沒用,記得心劍的就他和身邊的人。
“得,也不整那麻煩了,就從綽號吧。”瀟瀟認清現實,直接放棄幻想,但這句話,讓王啟鬱悶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