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被以共罪論處,誰還敢多言?自那以後,秦復這兩個字就成了一種禁忌,無人敢提,生怕因此而受到牽連。”
李滄海揉著眉心,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過後,他問道:“兩位大人可知此案是否有案詞留下?”
“但凡審案,須得留有案詞,此乃律法所定,普通案件尚且有案詞保留,三司會審如此重要之案件,自然也有案詞留下。”崔渙捋著鬍鬚說道。
“如此說來,吏部之內也有案詞保留了?”李滄海問道。
高洛川卻突然嘆了口氣,說道:“吏部之內原本確實是有,但後來卻不翼而飛。”
李滄海心中一沉,忙問道:“高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高洛川皺眉道:“十四年前,老夫作為吏部侍郎曾參與過此案,案詞一式五份,參與審理的三法司與洛陽府儲存四份,餘下一份上呈聖上。案件結束之後,我奉命將吏部案詞封存保管。數年之後,我升任吏部尚書,在接手之時,曾前去檢視歷年案宗,卻發現有關秦復之案的案詞不見了蹤跡,只因案件已經過去許久,是以老夫並未在意。”
李滄海眯起了眼睛,高洛川所說,可以斷定案詞確實存在。這也讓他更加確定之前猜測,有人盜走了案詞。
思索片刻過後,李滄海接著問道:“高大人。當年上呈給聖上的那份案詞,可是由三法司親自遞交給聖上的?”
高洛川想了想。搖頭說道:“此案雖說是三法司共同審理,但真正主事者乃是當時的相國。李林甫。按照規矩,三法司審理之後,要交給李林甫,之後再由李林甫上呈給陛下御覽。”
“李林甫?”李滄海摸了摸鼻子,對於這個名字他卻是不陌生。
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奸相,論起輩分來,當今奸相楊國忠還是他的後生晚輩。
據他所知,李林甫擔任宰相十九年,是玄宗時期在位時間最長的宰相。他大權獨握。蔽塞言路,排斥賢才,導致綱紀紊亂,還建議重用胡將,使得安祿山做大,可以說是大唐由盛轉衰的最關鍵人物。
李滄海沉思了片刻,忽然問道:“兩位大人,李林甫與秦復之間是否有嫌隙?”
“你怎知他們之間有所嫌隙的?”崔渙感到有些詫異地問道。
“他們之間究竟有何嫌隙?”李滄海沒有回答崔渙,而是迫不及待的問道。
崔渙皺了皺眉頭。說道:“李林甫繼任宰相之後,秦復曾幾次三番的上奏摺給聖上,說他獨攬朝權,矇蔽聖聽。還企圖加害前相張九齡,兩人之間早已勢同水火。”
李滄海想了想後,繼續問道:“不過我有些不解。秦復既然在邊境鎮守,為何會突然回到洛陽?”
“據說是其子身染重病。有性命之危,他才自邊境回到洛陽。”崔渙說道。
“原來如此。但不知秦復有几子?”李滄海哦了一聲,問道。
“秦復只有一子,當時不過幼學之齡。”崔渙回想了片刻,長嘆道:“可憐小小年紀,也沒能逃脫斷頭之厄。”
李滄海揉了揉眉心,心中對整件事情逐漸有了大致瞭解。
“李大人,此事已經過去了十四年,你真要再次調查此事?”崔渙皺眉問道。
李滄海抬起頭,他看了下崔渙,深深地道:“崔大人,我想知道,對於此案你是如何認為的,你相信秦復真的通敵叛國嗎?”
崔渙愣了下,他和高洛川兩人對視了一眼,沉聲道:“老實說,老夫不相信秦復會通敵叛國,他鎮守邊關十餘年,若是想要通敵叛國,又何必等那麼久?只是,三司會審向來公允,又豈會冤枉他?”
高洛川也點頭說道:“我當年雖沒有直接參與審案,但也知道指認秦復通敵叛國之人證、物證皆有不少,何況秦復都承認了自己通敵叛國。”
“秦復自己承認的罪行?”李滄海詫異地問道。
“確實如此,在洛陽府受審之時,他承認了自己通敵叛國之罪。”高洛川說道。
李滄海端著茶盞,右手輕輕地轉動茶蓋,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發現這一切越來越複雜了起來,若說有人盜走結案陳詞是擔心其中蹊蹺被他人知曉,這說明這件案子另有隱情,但秦復自己認罪,卻推翻了之前所有猜測。
秦復的自我認罪,讓事情變的越發撲朔迷離起來,同時這也讓李滄海更加確定,這件十四年前的案子,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大人,李大人?”見李滄海低眉不語,崔渙猶豫了片刻,連續叫了兩聲:“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