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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陸縝不搭腔,繼續低頭悠然批著摺子,成安可淡定了:“你的藥費都是司禮監墊付的,司禮監的銀子自有定數,總不能白出銀子,開了這個先河以後怎麼辦?”

四寶垂死掙扎:“那…碗也收錢?”

成安道:“官窯燒出來的上好瓷碗,而且還是成套的,沒讓你整套賠就不錯了,四兩銀子,謝絕還價。”

四寶扶額:“我為啥沒有病的一命嗚呼?”

她的積蓄算下來也才八九十兩,這病一場下來她大半積蓄都沒了,現在真是跳井的心都有了!

陸縝沒聽見一般批著摺子,成安一臉守財奴樣兒,四寶只好抖著手取了銀子給他,他這才悠然放下手裡的硃筆:“昨日的宮婢呢?怎麼沒再來看你?”

四寶心頭滴血,看見他也懨懨的:“督主說笑了,人家和我非親非故的,昨日過來看我一眼,盡個朋友本分也就罷了。”

陸縝狀似無意地問道:“瞧著倒不像是尋常朋友,她不是你的對食?”

四寶一口虛擬的老血噴出來:“奴才窮的響叮噹,哪裡敢要對食啊?兩人在一塊也得喝西北風,那就不叫對食了,那叫對餓!”

陸縝想到昨日那宮婢,本有話想提點她,見她這般說了,神色也不似作偽,這才把話收了回去,嗯了聲:“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兒。”

他又看了眼天色:“這沒什麼要你忙的了,先回去歇著吧。”

成安見她走了,才低聲對陸縝道:“督主,昨日來看四寶的那宮女,好像是聖上新近看上的…”

陸縝瞥了他一眼,他嚇得住了嘴

宮裡就是個存不住事兒的地方,她這邊病了才一天,謝喬川就知道了訊息,帶著幾包補品過來看她,見她臉色蒼白,精神也有些萎靡,不由得蹙眉道:“你怎麼了?”

四寶給自己腦袋上捂了塊毛巾,有氣無力地道:“受了風寒唄,還能怎麼著?”

謝喬川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有些燙手:“你怎麼不小心點?”

四寶打了個噴嚏,鄙視他:“說的跟我想得病似的。”

謝喬川自知失言,把帶來的補品給她,淡淡道:“這個是順路給你買的。”

四寶隨意翻了翻,連連咋舌道:“你發財了啊,買這麼多溫補的東西?”

謝喬川沒跟她說這是他最近攢下來的銀錢,輕描淡寫地道:“最近份例銀子漲了些。”

四寶知道他也不容易,本來不想收的,他聽到馮青松等會兒要來,直接起身走了,她也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有什麼矛盾,無語地搖了搖頭,把補品小心鎖到櫃子裡。

四寶的主要工作就是幫陸縝磨墨倒茶整理整理書本摺子什麼的,活兒也不重,更談不上拖重病情,等她身子徹底好了,就到了司禮監每月一次發餉銀的日子。

她拿在手裡就舉著手裡一沉,開啟數了數,發現除了每月的份例銀子之外,還有多餘的五十三兩,這就是她上回上交的藥錢!

——除了扣除了打碎青瓷碗的那四兩銀子。

尼瑪失而復得簡直激動死了!

陸縝見她一臉高興地捧著銀子回來,淡然瞧她一眼:“下回行事之前多思多想,不要憑著一時衝動做事,這輩子都難成大器。”

四寶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扔碗的事兒,頓時囧了:“…是。”= =

陸縝又似笑非笑地道:“不過你是衝冠一怒為紅顏,這點銀錢花的也值了。”

四寶:“…您說笑了。”= =

所以督主到底是心疼碗不爽呢?還是因為看她‘衝冠一怒為紅顏’不爽呢?

督主心,海底針啊。

陸縝看她一臉糾結,面色微有和緩,轉了話頭道:“你準備著換身衣服,明天隨我出宮一趟。”

四寶對出宮有點心理陰影,但想到跟他一起出宮,就沒什麼可怕的了,點頭應了個是。

她的便服一共就兩身,一套夏裝一套冬裝,按照這個季節來看根本沒得選,她準備好衣裳就睡下了。

第二天陸縝就看見她穿了身灰色的棉襖,戴著頂厚厚的帽子走到自己跟前,他一直覺著四寶那身在宮裡穿的宦官制服已經夠難看的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顯然這身衣服又攀登上了新的高峰,得虧四寶的顏值高才能穩住,要是換個姿色尋常的,穿上這一身指不定得多辣眼睛。

陸縝外面罩著玉色大氅,裡面穿著素白的直綴,腰間一根玉帶,顧盼生輝,風韻天成,看著像是世家裡尊養出來的公子,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