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
陸縝撫著她纖瘦的脊背,低聲道:“對不起。”
……
二十七這天下了點陰雨,陸縝趁著最近空閒,終於把南邊的事情徹底料理乾淨,已經跟元德帝報備了,準備擇日返京。
四寶也不知道跟陸縝算不算真正的和好了,只知道兩人的問題仍在,又沒有法子能徹底解決,再相處起來總覺著比原來少了些什麼。
陸縝忙完回來就跟四寶道:“我最近把三皇子折騰狠了,他不會善罷甘休,只怕回程的路上有些艱難,咱們回去不走來路,就是出城之後也得先繞一段旱路。”他頓了下又道:“我會找個人假扮你,先帶著人出發走官道,引開旁人的注意力,到時候等到入夜,二檔頭會護著你繞一處隱蔽山道,咱們三日後在江寧見,從江寧坐船返程。”
四寶皺起眉頭,他寬慰道:“這是以防萬一罷了,未必會真出什麼事。”
四寶其實有些想跟他一起走,不過也知道這不是矯情的時候,壓下思緒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陸縝道:“我並非擔心你拖後腿,只是為了你的安危考量。”
四寶張了張嘴,說了聲我知道,兩人對視一眼,又都沉默下來,同時無奈地笑了笑。
四寶見陸縝轉身要走,忙叫住他:“你…路上小心點,可別出什麼事。”
陸縝回首衝她溫和一笑,轉身著人去佈置了。
……
陸縝和四寶風雨暫息,隔壁木世子府卻不平靜起來,陸縝收拾東西準備返京的訊息被他著意傳開,木起笙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下他可著急起來。
他自打上回見了四寶,便日日夜夜輾轉反側該如何一親芳澤,把這嬌滴滴的小美人收入囊中日夜愛憐,但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什麼好法子能從陸縝手裡把人搶回來,冷不丁聽到陸縝要走的訊息,整個人都快炸了。
他在南邊經營多年,也算積攢下了不少勢力,若是陸縝再待上一陣他沒準還能佈置,但陸縝若是即日返京,他只怕此生就再難見到佳人了,他的病態心理絕不能允許這點!否則他下輩子都要輾轉後悔了。
他正在煩躁的當口,秀娘把湃好的水果端了上來,低聲道:“世子請用。”
木起笙現在哪裡有心思用水果,一把把果盤打翻:“滾開!”
秀娘不急不忙,仍舊柔聲問道:“世子在煩什麼?”木起笙覺著她也幫不上什麼忙,正欲讓她退下,就聽她繼續問道:“可是為了提督夫人?”
木起笙喜新厭舊慣了,厭煩道:“是又如何?”
秀娘輕聲道:“妾有一言,不知道世子要聽嗎?”
木起笙輕蔑看了她一眼:“你?你能有什麼主意?”
秀娘柔聲細語:“陸都督此次返京一路上山高路遠,他不是突然決定要旱路嗎?世子手下的護衛個個都是慣於翻山越嶺的高手,東廠的人再厲害,也不能事事都周全,您只要讓手下人蒙著面跟過去,照樣能把人給劫過來,到時候您抱得美人歸,想必陸提督也不會猜到是誰做的。就算他以後能查著,難道會為了區區一女子和你為難嗎?只得嚥下這口惡氣罷了。”
木起笙開始覺著不以為意,細細一想又覺著秀娘說的句句在理,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他起身在屋裡踱了幾圈,眼睛慢慢地亮了起來。
……
謝喬川的氣色看起來不大好,上回在畫舫上他本來就受了傷,又加上這幾日一直風餐露宿,沒有請個大夫診治,他氣色也越發難看。
——不過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細細研究過返京的路程,從陸縝這幾日的動向推敲出來了他要走的路,他甚至沒有相信陸縝故意放出來的疑陣,陸縝是何等的謹慎人物,他若是想走官道,必然不會流出訊息來。
他又認真研究了從金陵到江寧的路線,發現除了官道和幾條特別崎嶇的路除外,就剩下一條隱秘的山道可以走,若不是他仔細留心,只怕也不會注意到這條山路。
他只道陸縝把四寶當成個有幾分喜歡玩物,知道他受不了自己的東西被覬覦,試想若是他沒有把四寶當個玩物看,如何會在京裡左一個右一個地收用美人?最重要的是,他是認真地喜歡四寶,根本不能相信陸縝那樣的人也會跟他一樣付出真心,更不可能相信陸縝會把四寶的安危放在自己前頭。
他結合調查來的訊息,知道陸縝和‘四寶’已經往官道出發了,但他按照對這位廠公平日的瞭解來推測,陸縝為求絕對的安全,八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