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個乞丐,準確的說,是一個打扮的很像乞丐的人。他衣著破落,頭髮更是亂糟糟的,還遮住了半張臉。
“如意。”
就在刑如意打量著那個老乞丐的時候,狐狸出現了,且還是緊緊的將刑如意護在懷裡。此時,就算刑如意再怎麼心大,也察覺出眼前的氣氛有些不對。更何況,連身旁的殷元都是一副警戒著的模樣。
狐狸低頭,在刑如意耳旁說了句:“他,便是貔貅!”
“貔貅!”
刑如意怔怔的瞧了那老乞丐半響,忽然冒出一句:“龍的兒子長相都是這麼特別的嗎?”
先前見過的饕餮,也像是一個古古怪怪的老頭兒,如今這貔貅更是與後世神像所描述的不同。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破落的,連飯都吃不上的老乞丐。這樣的一個形象,如何能代表著一個“財”字。
“老乞丐這形象是不怎麼的,但從古至今,只有窮人才會心心念唸的求財,至於那些個富人,都是謀財的。這求財與謀財,聽上去差不多,但仔細琢磨,裡頭的含義卻是大不相同。姑娘好歹也經營了兩處胭脂鋪,這裡頭的區別,焉能不懂。”
老乞丐說著,瞄了刑如意一眼,走到鹿大娘身旁,討好著說了句:“你別生氣,我這不是看著她抱你,心裡頭有些不是滋味兒嘛。想想看,當初咱們兩個好的時候,你也沒有這麼抱過我。”
“咱們兩個好的時候?”鹿大娘一個轉身,指著老乞丐的臉說:“老東西,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咱們兩個好的時候。誰跟你好過?再給你說一回,老孃找你,不是要跟你敘舊,而是要把你從老孃這裡騙走的東西要回來。”
堂堂的神獸貔貅竟然騙了一隻鹿蜀,除了愛情,刑如意再也想不到別的理由。就眼下的這個情形來看,鹿大娘與貔貅之間,也更像是情人與情人之間的鬧彆扭。
刑如意悄悄的捏了捏狐狸的胳膊,問:“這貔貅與鹿大娘之間,是不是也有故事?”
“我與這個老東西能有什麼故事!”
“有故事,咋就沒有故事呢?”老乞丐急切的抬了臉:“幾百年前,我在山中遇見你,那時你還不像現在這般氣性大。我不過瞧著你眼生,看起來又像是很好吃的樣子,才……我也是被老六給騙了。”
“老六是誰?”
刑如意悄聲的問狐狸。
“饕餮!”
狐狸一本正經的回著。
“所以,鹿大娘的意思,可能不是我們尋常人理解的那個意思,而是她的心當真被貔貅吃了?”刑如意結結巴巴的問,“人若是沒有了心會死,那妖呢,若是沒有了心會怎麼樣?”
“應該會覺得很空吧!”狐狸很是認真的想了想:“妖,修煉的是內丹,若是內丹沒有了,或許會死,會打回原形,但是沒有心會怎麼樣,我還真不知道。”
瞧著鹿大娘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而且貔貅也說了,這偷心的事情,發生在幾百年前,想來對鹿大娘的生活也沒有造成很大的困擾。於是這顆好奇、八卦,外加擔憂的心也可以暫時放回肚子裡去。眼下,最要緊的是處理羅敷的事情。狐狸說的,冤有頭債有主……哦,不對!應該是解鈴還須繫鈴人。鹿大娘肯定不是狐狸口中所說的那個繫鈴人,餘下的便只有眼前的這個老乞丐,傳說中龍的兒子貔貅了。
“羅敷的臉是不是被你換掉的?”
既是鹿大娘的舊日相識,說話時,便不需要掩飾。刑如意知道自己問話的方式有些直接,她原本也想婉轉來著,可當她走到老乞丐跟前,看見他的那雙眼睛時,不由自主的就心慌起來。這句在心裡反覆問了好多遍的話,就那樣的脫口而出了。
“羅敷?”老乞丐眯了眯眼:“你是問羅家的那個小姑娘吧?沒錯,是我換的臉。”
“是你就好。”刑如意鬆了口氣:“那能不能請你再把她的臉給換回去?”
“不能!”老乞丐十分堅決的回答。
“為什麼?”
“因為老乞丐與人做了一樁買賣,時候不到,這買賣便不能結束。姑娘也是生意人,自然明白信守承諾的重要性。”
“鹿大娘——”刑如意見自己說不動這隻神獸,便只得撒嬌般的扯了扯鹿大娘的衣袖:“羅敷真的很可憐。她本是羅家的小姐,過了年便要與自小定下的未婚夫成親,如今卻被自己身旁的丫鬟換了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貼身丫鬟用她的模樣,哄著她的親爹,騙著她的親哥,還要堂而皇之的嫁給她的未來夫婿。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在被換臉之前曾到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