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我終要代她討回來,而你也終要為曾經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付出代價?她要為什麼事情付出代價?
瑞兒還來不及詢問,就感覺腹部一痛,緊跟著新郎官欺身壓了下來。
蘭花帳,紅繡床,等待著瑞兒的卻不是巫山雲雨而是腹部傳來的那劇烈的疼痛。她看著新郎官的眼睛,目光中既有著解不開的疑惑,更有著些許的楚楚可憐。
新郎官離身時,她用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衣袖,強忍著腹部的疼痛,喘息著問他:“為什麼?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嗎?你為什麼要殺我?”
“你既知道四月是故人,現在又何必問我為什麼。羅敷,為什麼,你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
“我……我清楚什麼?”
她是瑞兒,不是羅敷,她怎麼可能清楚。
可這些話,她再也無法說出口了。因為疼痛,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思緒越來越輕,身體卻是越來越冷,越來越重。
瑞兒想著,若她不是貪心換了羅敷的臉,眼下躺在這裡的就是羅敷,若不是她設計害了羅敷,眼下她就只是那個站在新房外,搓手跺腳看起來有些可憐的瑞兒。究竟是當小姐好,還是當丫鬟好,瑞兒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新郎官的目光變得越發清冷,他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瑞兒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變冷,直到她生氣全無,鼻端再也探不到一絲一毫的熱氣,才將刺在瑞兒腹部的那支精巧的猶如玩具一般的黑色矛戟拔了下來。
瑞兒腹部的傷口以神奇的速度飛快的癒合著,就連那些血跡也都跟著消失無蹤。新郎官握著矛戟,又看了看瑞兒的臉,跟著轉身,出了新房。
這新房,就設在羅府。羅家老爺的本意是,兩人先在雲家集上拜堂成親,稍後由女婿將女兒帶回赴任之地,再按照女婿的心思另行舉辦成親儀式,或奢或簡的均有女婿自己做主。屆時,羅敷的大哥會代表孃家人前往送親。可新郎官心裡更清楚,他的新婚夫人,註定是離不開羅家的。
“大人!”
門外的隨侍看見新郎官從新房裡走出來,手中還握著那個東西,就知道事情已經瞭解了。
“東邊的廂房已經為大人打點完畢。羅家人對於大人與其小姐的婚事十分放心,這房舍左右並無安排別的人,大人可安心入睡。”
新郎官看了隨侍一眼,問道:“其餘的事情可辦妥了?”
“回大人,都已安置妥當。”
“那就好。”新郎官說著閉了閉眼,將手中的矛戟交給隨侍:“仔細收好,若是碰見那個人,便還了吧。”
“如此神器,大人不要自個兒留著嗎?”隨侍小心的問了句:“這東西畢竟是大人您花了銀子買的,就應該歸屬於大人。在朝為官雖不及江湖險惡,但江湖上若是害人,還能有些防備,朝中行事,卻多在暗處。大人留下這個防身也是好的。”
“不必了!”新郎官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本官的這雙手,不想再染血了。”
“大人——”侍從本想再勸說兩句,卻見新郎官擺了擺手,這才將矛戟收起,無奈的嘆了聲長氣。
臥房內,瑞兒的臉正慢慢的變回她原本的模樣。
老乞丐帶著羅敷現身,將手中的藥丸遞給了她。
“她雖設計害你,卻也為你抵了一條命。前塵往事,恩怨糾葛,就此了了吧。”
羅敷猶豫著接過了那顆藥丸,先是看了瑞兒一眼,跟著又看了看身旁的老乞丐:“羅敷記得,在永安寺時曾見過您。那句善意的警告,也是您老對羅敷說的吧?”
老乞丐點了點頭。
羅敷又說:“因為四月的緣故,您老一開始找的便是羅敷。只是羅敷不懂,為何您還要答應瑞兒的請求?難不成,今日的這些,您老也早就知道了。瑞兒她本就是代替羅敷受過的?”
“老乞丐不過是恰巧利用了這些讓你們看清楚自己的本心罷了。
你因為自幼雙目難以視物,對於光明有著一份迫切的渴求,也因為想要留住光明,所以才會萌生害人的心。
瑞兒則是因為自幼的不公正待遇,心存怨恨,難以體會這人世間的善意。她羨慕你的身份,嫉妒你的被寵愛,卻不曾瞭解過你的過往,也不會知道你會有今日的結果。
至於四月的哥哥,你的未婚夫婿,原本與你有著一樁命定的姻緣。可惜,因為四月的事情,他始終有著一份心結。
若是老乞丐能夠幫你們找到最適合自己走的那一條路,也算是老乞丐的功德一件。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