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啤�
這胡大原本就是個粗人,又在官場中混過幾年,雖只是個劊子手,但官場上的那些鶯鶯燕燕、風花雪月的東西卻是看了不少,也學了不少。胡家發跡後,由於胡老二的身體狀況,胡家對外的一些事物便全權交給胡大打理。且他心狠,辦事爽利,不計後果,倒是頗合白嬌的心思。
這男人一旦有了錢,且稍微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權,便會馬不停蹄的為自己物色美人。胡夫人便是胡大相中的第一個目標。胡夫人出身小吏之家,原也是心高氣傲的,瞧不上胡大這種出身,但奈何年紀漸大,姿色漸衰,無奈之下只能委身。初入胡家時,胡大對她那也呵護有加,且事事都順著她的心意來,這也讓胡夫人過了大半年幸福如意的日子。只可惜,只過了半年,胡大便相中了一名歌姬,帶回胡家做了妾氏。
初時,胡夫人倒也沒有將那名歌姬放在眼裡,甚至還頗有幾分做胡家主母的樣子,十分享受歌姬早晚請安,左一聲夫人,右一聲姐姐的。可沒過多久,歌姬就懷孕了,母憑子貴的就多得了許多的寵愛。胡夫人瞧在眼裡,恨在心裡,趁著歌姬分娩之際,假借關心之名,送去了槐花蜜。
這槐花蜜本沒有什麼異常,且適量使用,對於孕產婦來說,還是十分有益的。孕婦因為身體的原因,有一些會在懷孕過程中患上嚴重痔瘡,進食槐花蜜,則對緩解痔瘡有很好的療效。若是產後服用,還能夠促進產婦的傷口恢復,加速傷口癒合。這胡夫人心思歹毒,也就歹毒在這裡,她送給歌姬的槐花蜜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卻用劇毒的烏頭薰染了整個罐子。那歌姬本就體態嬌弱,一觸之下,竟是一屍兩命。
胡大雖知妾氏和孩子都是被胡夫人給害的,奈何卻沒有捉到胡夫人的任何把柄,牙一咬,心一狠,竟問胡家老二要了鬼槐蜜給胡夫人使用。鬼槐蜜入口,勾起胡夫人的滿腹慾望,慾望成魔,自是尋的一條死路。
說來也巧,這胡大雖然一心要胡夫人為自己的小妾和孩子償命,但又顧忌著不知道該如何向胡夫人的孃家交代妻子死亡的原因。正在發愁之際,忽然想到了之前聽過的有關於石峽村水井鬧鬼的傳聞。正好,胡家新宅中,也有一口古井,於是依葫蘆畫瓢,將胡夫人做成自縊的假象,也懸掛在了井口的支架上。
白嬌呢,則將計就計,用法術將胡夫人變成了屍傀,而胡家之後所娶的妾氏,也都只是精心挑選的食餌罷了。只是讓白嬌沒有想到的是,經由她雙手養出來的雲,最終竟被殷元取了鬼丹,就那麼忽然的消失掉了。
白嬌仰頭看著天,慢悠悠的說道:“這人世間的許多事,初看時,總會覺得複雜無比。例如雲家的過往、胡家的過往,以及我與雲家、與胡家牽扯的種種。可抽絲剝繭後,才會發現,原本那些自以為費勁心力,精心盤算的事情,都是一出一出的荒唐,一出一出的鬧劇。
我原本以為,我與雲,大概要生生世世的如此糾纏著,我是妖,他是魔,我不老,他不死。我更以為,我與胡家的生意,也要一直做下去,雖我沒有親手殺伯仁,伯仁們卻一個個都因我而死。結果,這一切竟都這麼突然的結束了!”
白嬌說著,回眸淡然的一笑,看著刑如意道:“你的出現,或許就是我白嬌來這人世間走一遭的真正意義。如今,我累了,做人類了,做靈妖也累了。”
白嬌吐出一枚白色的內丹,將它徐徐的送到刑如意跟前:“這是我的內丹,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蛇丹,我將它送給你,希望它對你有用。”
“我不要!”刑如意雖不是妖族,卻也明白,這內丹的重要性。
“拿著吧,這東西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什麼用處了。”白嬌說著,淡然的一笑,跟著幻化成一條白蛇,不等如意再張口,那條白蛇也自眼前消失了。
“狐狸?”刑如意的不安的看著狐狸。
“這是她的選擇!”狐狸抬手,將白嬌的內丹握進手裡:“對於她來說,或許做蛇才是真正的,最開心的時候。”
“可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雲家的事、胡家的事,聽起來簡單,但我總覺得某個地方還沒有梳理清楚。”
“不是你沒有梳理清楚,而是身在局中,難免有些事情看不明白。”狐狸將蛇丹與鬼丹一起送到刑如意跟前:“我想,打從我們一出現在盛唐,就已經被某些人給盯上了。在神都時,你我尚未察覺,直到行至石峽村,那些隱藏在我們背後的人就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石峽村、雲家、雲寨、雲家集、白嬌、胡家甚至鈴鐺的死,應該都在那些人的算計和安排之內,甚至我們可以更大膽的去做一些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