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就是他!我曾答應過媚娘,我會幫她,全心全意的幫她。高宗的陵墓是我選的,通天塔也是我命人造的,就連媚娘登基做皇帝都是我的主意。”莫須有迎著冬夜的寒風與落雪張開雙臂:“我知道你想問我為什麼?其實很簡單,我與媚娘都不是那種喜歡留戀權勢的人,可在這人間,只有權勢,才能夠讓我們一心一意的,毫無後顧之憂的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復活李治,用人生最後的時間與他相守,便是她此生最後的心願,為了這個,她不惜殺掉一切妄想幹涉她,阻止她的人,也為了她的這個心願,我不惜走遍天下,動用各種的辦法,來幫她實現這個心願。你狐狸爹爹與如意孃親的出現,對於我們來說,是個意外,但也是個契機,因為我們發現,這世間所有的巧合都不是無緣無故的。
上天既然選擇他們來到盛唐,而且還出現在通天塔裡,必定有上天自己的用意。你如意孃親身上具有的龐大能量與你的誕生,也是老天的安排,只不過眼下,我們還沒能徹底的領會老天的意思,看不透這老天它想要做的究竟是什麼。”
“既然看不透,那又何必去看?都說天命不可違,咱們又何必去浪費那些精力去猜測它的用意。”殷元聳聳肩:“我只希望你今夜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當然,是假的也無所謂,女皇也好,高宗也罷,他們的生死都與我無關。我只希望你們從頭到尾的都沒有存過害我孃親的心,否則,就算老天想要護著你們,也要看我願不願意讓它護著。”
“放心!我說過,我只想護你孃親周全。當然,若她與那隻狐狸肯幫一幫我們,我們倒也心懷感激,歡迎之至。”
“老東西,果然是假醉!”
“你錯了,我是真醉,只不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莫須有睜著一雙醉眼,醉眼中卻帶著幾分勾人的笑意。
論功夫,論道行,這世間他殷元未必怕誰,可若是論這做人的心思,他終究還是抵不上眼前的這個老東西。畢竟,他到人世的時間尚短,而人心難測是六界眾生公認的。知道莫須有此行,不會傷及刑如意,殷元便懶得再與他廢話,轉身,回到胭脂鋪中。
此時,院中的情形呈現一種十分詭異的膠著狀態。先是李茂與那個伺蟲的老頭,面對面的站著,看樣子,像是已經打過一架。從戰況來看,顯然是李茂勝了,而負傷的老頭則露出了衣衫掩蓋下的白骨。那骨頭,在螢火的照射下,呈現出一種黑中帶青的顏色,有點像是府衙停屍房中那些中毒而死的人的骨頭。
至於那些螢蟲,仍舊圍繞在刑如意的身旁,只不過螢蟲身上的光澤越來越亮,時而呈現出金黃色,時而又變成那種猶如幽冥之火的幽藍色。他本還有些擔心,忍不住上前一步,結果那些螢蟲竟瘋狂的朝著自己撲過來。幸好,他是不怕這些倒黴蟲子的,只是死掉的蟲子落在身上,都會變成飛灰,髒了他今早才換的新衣裳。
有了被蟲子瘋狂撲過的經驗,殷元也不得不讓自己謹慎小心起來。他先是放慢了步子,跟著釋放出屬於自己的能量與氣息,那些螢蟲撲閃撲閃,倒是乖巧了許多。湊近了些,他才看到,原來這些螢蟲並非只是圍著刑如意什麼都不做的。
“別看了,這些小蟲們是不會傷害你孃親的,相反,它們是在救她。”莫須有毫無聲息的出現在殷元背後,滿身的酒氣,眼神卻比剛剛清涼了許多。這些老東西,果然是在裝醉,只是跟他一個小孩子裝醉,有必要嗎?弄的好像,誰跟誰都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似的,太裝。
殷元反手推了莫須有一把,站在原地,沒有吭聲。
“你別小看這些蟲子,這可是我從一部上古時代的醫書中找到的。想要孵化他們可是不容易,需要找到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最主要的,還需天時地利人和,缺一樣都不行。這天時地利的,我跟你講了,你也聽不明白,反正就是要經過各種的演算,最後算出最適合孕育這些蟲子的地方。除了天時地利,還有人和,不過這人和指的不是旁人的協助,而是最適合的飼主,除了本身要具備飼養這蟲子的條件,還要與你孃親的八字相合,否則,就算養出了這些蟲子來,也不起什麼作用。”
莫須有說著,打了個酒嗝,噴出一口濃濃的酒臭味兒來。
“喏!你剛剛也瞧見了吧,這蟲子與你娘十分相似。你娘原本是凡人與妖靈的後代,卻偏偏在來到盛唐的時候,有一不小心,擁有了強大的鬼術。當然,現在我們清楚了,你娘之所以會擁有鬼術,既有可能跟她那個不靠譜的凡人老祖宗,也就是雲老爺有關。所以,我之前也讓你和你的狐狸爹爹分別去取了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