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搖頭。
“算了,你家夫人可能是去追將軍了。”
刑如意這話剛一出口,就見館役掀起眼皮偷偷的瞧了她一眼,跟著又快速的將頭低了下去。
“喚人進來吧!將軍他既已去了,總不能一直這麼躺著,後續的事情也要有人出面安排。夫人是女眷,又不懂這朝中的規制,而此地距離邊城又遠,思來想去,恐怕也只能麻煩常大哥了。我記得這驛館中原是有看館人的,你讓他辛苦一趟,去如意胭脂鋪將常泰常大人喚來,這將軍的後事該如何安排,你們也全聽他的就是。”
館役張了張嘴,可能想說些什麼,但思慮了一會兒,低頭出去了。
刑如意目送館役離開,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走到李言身旁,幫他略微整理了一下遺容。唯恐有人被地上的碎片給劃傷,她又很自覺的掏出錦帕,打算將那些碎片收拾收拾。可剛剛蹲下,就被李言左手上的傷口給吸引住了目光。
李言患病之久,就算是割腕,體內也沒有多少鮮血可流,況且就他的傷口來看,其凝血功能甚好。如果只是單純的割腕,未必就能要了他的性命。只是方才她有些慌亂,對於這件事也沒有深想,如今再仔細的檢視李言的傷口,才發現,這傷口有些奇怪。
凝固後的血液,顏色通常都會深一些,而且會快速的結痂,但李言的傷口部位卻還混著一些乳白色的東西。刑如意捏著錦帕一角,沾了些,放到鼻子下面仔細的聞了聞,發現這種乳白色的東西來自於一種植物。這種植物有個非常酷的名字,叫“見血封喉”,將其汁液塗抹在箭頭上,可以用來殺死野獸或者敵人,屬於劇毒。
朝中有人想要李言的性命,這點不難理解,讓人難以理解的是,他們為何要選在這個時候下手?莫非,是知道她來了,擔心她會將李言的病給治好?
刑如意眯眼看著院中那些負責看守的館役,謀害李言的兇手,或許就在這些人當中。
常大哥請她來幫李言看病,此事已經盤算了有些日子,但今日出門卻是臨時決定的。除了胭脂鋪中的狐狸、殷元、李茂與常大哥之外,也就只有驛館中的這些人知道她來了。在為李言診斷時,李言連將軍夫人木兮都給趕了出來,知道李言尚能救治的也只有她與常大哥兩個。難不成,是常大哥與人說了?
刑如意快速的搖搖頭。不!她怎麼能懷疑常大哥呢。當時,雖只有她、常大哥與李言三人在臥房,但臥房的密封效果一般,被外人聽去的可能性也是極大的。
心中正亂做一團,忽見木兮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刑如意一把攙扶住她,問了句:“可追到將軍了?”
木兮先是搖頭,跟著又點了點頭。臉上一片茫然,似乎是撞見了什麼讓她覺得匪夷所繫的畫面。
“夫人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人?”
木兮點了點頭:“我看見那個道士了,他帶走了將軍。”
“夫人認識那個道士?”
木兮的眉輕輕的抖了一下:“認識!只是我沒有想到,竟會是他!”
“夫人說的是誰?”
“如意姑娘可還記得木兮的故事?在木兮還沒有成為妖之前,與姑娘一樣,都是凡人。木兮無辜被害,而這害人者,除了將軍之外,還有一人。”
“就是那日與將軍一同喝酒,後來又欺負了你的人?”
木兮閉著眼點了點頭。
“早就聽人說過,今生今世遇見的人,哪怕只是錯身而過,都會在前世結一段緣。可讓木兮沒有想到的是,前世的糾葛,到了今生依然未能解開。”
“那夫人您,可曾問過將軍,上一世時,他為何要那般對你?還有那個道士,既已選擇了修道,自是放下了紅塵俗世,他又何苦再來淌你與將軍之間的渾水?”
“問了!可將軍他已經記不得前塵往事了。那個人倒是記得,只說是因為我的爹孃,害死了他的妹妹,相公心愛的女人。故而,相公他才會嫉恨我,才會在成親之後那般的對待我。”
“那夫人的爹孃可曾做過那樣的事情?”
“太久遠的事情了,記不得了。”木兮搖頭:“那時,木兮也算是個閨閣小姐,若無大事,一般不會出門,像這樣的事情,莫說是爹孃,就是府中的人也不會透露一絲一毫給木兮聽。”
“夫人沒有否認,只說記不得了,那如意是不是可以假設,依照夫人爹孃的脾性,是有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
“自古婚配,講究的都是門當戶對。何為門當戶對?所求的也不過是相互依靠,相互輔助罷了。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