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小將軍和他心愛的鈴鐺去了他們想要去的地方,你呢,雖然也做過一些對不起左家的事情,但這麼多年,該贖的罪也都贖過了,相信他們在天之靈,也不會埋怨你的。塵歸塵、土歸土,放下凡間的一切,投胎去吧!”
“如意!”常泰站在刑如意的身後,看著她神神叨叨,不由自主的問了句:“左家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還有胭脂,你怎麼知道,她是那攝魂鈴變得?還有你,是不是——”
“還有我,是不是也跟胭脂一樣,是個妖怪?”刑如意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我呢,不是妖怪,我只是一個借屍還魂的女鬼!”
刑如意說著,張了張嘴,做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常大哥你所不知道的。例如妖精鬼怪,這些也都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人有人間道,妖有妖道,鬼有鬼道,平日裡大家也都不會互相干涉罷了。像胭脂這樣的,其實很少,而且一般,他們不會,也不願意與人摻和在一起。所以呢,常大哥你儘管放心,出了前頭的那扇門,就把這些事情給忘記了吧。”
“所以,如意你不是女鬼,而是一個捉鬼除妖的女法師?”常泰輕聲的問。
刑如意樂呵呵的一笑,說:“算是吧,只不過我是一個留戀凡塵,喜歡看美男,有些愛多管閒事的女法師,且還是半桶水的那種。所以,還要請常大哥你幫我保密!”
常泰回應性的笑了一笑,背過身時,卻輕吐了一口氣。
幸好,他的如意,不是什麼妖精鬼怪!
刑如意也暗自鬆了口氣,將一根老者的白骨和攝魂鈴的殘片收起,用紅布包了,放在衣袖裡。
因為是深夜,常泰不放心讓刑如意一人離去,所以堅持著把她送回瞭如意胭脂鋪。離開時,他忽然問了句:“那攝魂鈴為何要給自己取名叫胭脂?”
刑如意想了想,笑了,她說:“大概是她幻化成人之後,進的第一個店鋪,就是我的胭脂鋪吧?”說完,指了指店鋪上方的匾額。
刑如意,左胭脂,想到那日她來店中時,稍有猶豫的模樣,如意總覺得,冥冥中也似有天意。回到店內,她將老者的白骨與攝魂鈴的碎片取出,以鬼火燒成粉末,又取了一朵彼岸花,做成新的胭脂。胭脂盒上,只有一個字“魄”!
常泰回到府衙,將瓷瓶和密函一同交給了大人,對於胭脂和將軍府中發生的一切都隻字未提,大人也沒有問。
第二天,見到小盛子,才知道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裡,京城中又有了一些變化,例如兵部侍郎李大人的小兒子李虎病死了,再例如妯娌村發生了女屍被盜案。一提起女屍,常泰就會想到慧娘,仔細問了,才知道這次的盜屍案與慧孃的案子沒什麼牽扯。
這被盜的女屍,是妯娌村王來福家的外甥女。王來福有個姐姐,早年嫁到了鄰村,生小女兒的時候,難產死了。沒過幾年,姐夫再娶,後孃容不得這兩個孩子,當舅舅的看外甥女可憐,就把一大一小兩個姑娘都給接了回來。
王來福做的是走街串巷的小買賣,一年四季什麼都賣,妻子帶著兒子還有兩個外甥女在家漿洗做農活,日子雖過的平平淡淡,但也算小有富足。半個月前,王來福的大外甥女巧巧,去井邊打水洗衣裳,一不留神掉了下去。等撈上來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
這巧巧,剛滿十六,還未出閣,按照村子的規矩,巧巧不是王家的女兒,更不是王家的媳婦,所以是不能葬在王家的祖墳裡的。加上是意外溺水,屬於枉死,所以這靈堂靈牌什麼的也不能擱在村裡,於是王來福就在村外土地廟的旁邊兒搭了個棚子,打算尋好了地方,就讓外甥女入土為安。誰知,才過了一夜,這屍體竟被偷了。
“屍體被偷時,那棚子裡,可還有別人?”
“沒有!據王來福說,屍體是在後半夜被人偷走的,當時棚子裡也就他一個人。因為白天搭棚子很累,加上外甥女意外墜井,他心裡難過,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上午,還是妻子發現外甥女的屍體不見了,揪著他的耳朵把他給揪醒的。”
“可是當即就報了官?”常泰追問,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小盛子搖搖頭:“不是!咱們接到訊息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四天!也問了那王來福,說剛發現外甥女屍體不見的時候,也沒多想,以為是野外的什麼畜牲給叼去了,於是出動村裡人四處去找,找了兩天也沒什麼結果,跟村長商量之後,這才決定報到咱們官府。咱們去勘查現場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沒了,就連那棚子都塌了,也尋不出什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