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外,就再也不曾被人提及,所以——”李婉兒低了眼:“還請如意姑娘勿怪,妾身並非存心欺瞞。”
“一個名字而已,夫人也不必介懷。”刑如意瞧著晚晚爬到了李婉兒身上,也沒有再說什麼。
李婉兒抿了抿嘴,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陳宣的身上,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手中又撐著把奇怪的紅傘,便問了句:“老爺這是在看什麼?還有為何要在大街上撐著把如此鮮豔的紅傘。看這天氣,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夫人誤會了,這紅傘,並非是為了擋雨,而是給晚晚遮陽。”刑如意輕瞥了李婉兒一眼,這個早晨時看著還十分順眼的女子,這會兒竟莫名的討厭起來。
“晚晚——”李婉兒眉間似有些不自然。
“早上時,曾聽夫人提過一句,說晚晚昨日剛滿半歲。”
“夫人記錯了吧?晚晚她今日才滿半歲。”不等李婉兒開口,陳宣就搶先說了出來,於是李婉兒的臉色,就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原來,今日才是晚晚滿半歲之期。難怪夫人早上會去我的店裡買胭脂水粉,想來也是為了晚晚吧?夫人故意隱瞞自己名字,是怕如意知道夫人家中的事情,給予同情。夫人當時言辭閃爍,神情不自然,怕也是想起了晚晚的事情,心中難過,不願吐露。”
“原來這些都讓如意姑娘給瞧了出來。”李婉兒說著,臉上也顯出一抹悲傷的神色來,身子藉機往陳宣的身上靠了靠:“並非妾身有意隱瞞老爺兒,只是因為晚晚的事情,妾身悲痛多日,容顏憔悴。今日乃是晚晚滿半歲的好日子,妾身想著,總要裝點裝點,免得老爺看見妾身,就想到了晚晚,心中越發的自責難過。妾身,也不想晚晚她走的不安心。至於名字的事情,老爺也是知道的,妾身著實不願意回憶往昔,只是那名字叫的時間頗長,一時半會兒的,竟露了嘴。”
“我懂,我都懂,夫人不必介懷,更不需要難過。晚晚她,也是希望我們好好的。”陳宣幾次想要張嘴,告訴李婉兒,晚晚就在她的身上。可礙於刑如意警告的目光,他又不敢隨意亂說,唯恐刑如意生起氣來,用手在他眼前一揮,他就再也不能看見晚晚了。
“今日既是晚晚滿半歲的日子,不如就請夫人一道去看晚晚可好?”
“好,自然是好的。晚晚去了多日,妾身也著實想的慌。”李婉兒說著,身子竟軟軟的靠在了陳宣身上:“只是妾身這身體尚未好轉,剛剛又被老爺的事情驚下一番,這會兒竟有些頭暈,站不穩當。”
“既如此,就請陳公子你,扶一扶夫人吧!”刑如意說著,也扶了李婉兒一把。明著是扶人,實則是將晚晚撈進了自己懷中,順帶著,還將紅傘也拿了過來。
陳宣點頭致謝,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自然也是裝作沒有看見。
從陳宣教書的私塾,到府衙的義莊,相距其實並不願,只是一個地方書聲琅琅,一個地方寂靜無聲。
刑如意當著陳宣和李婉兒的面,用刀子小心的剔開晚晚身上的被大火燒焦的腐肉,接著將那些繡花針,一根一根的拿了出來。那些針,很細,有些是完整的,有些卻是斷裂的,但無一例外的,都刺的極深。
“陳宣你曾說過,晚晚一向都是由夫人帶著的,那麼這些針,可否請陳夫人做個解釋?”
李婉兒臉色煞白,見陳宣紅著眼睛瞪她,忙連連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晚晚身上怎麼會有這些可怕的東西。是義莊的人做的,肯定是他們。他們為了多要些錢財,就在晚晚身上刺了這許多的針。老爺,你一定要為晚晚做主,我們的女兒真是太可憐了。”
“紅口白牙,夫人這張嘴,可莫要說些渾話!”看門大爺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聽見李婉兒這話,用僅剩的半隻眼睛冷冷的盯著她:“我這義莊,雖不是什麼好地方,但來的清楚,走的清白。莫說我這裡頭沒有繡花針,就是有,也斷不可能用在一個燒死的孩子身上。夫人可出去問問,我這義莊可曾收過人家半文錢?”
“我……”李婉兒被看門大爺這麼一嚇,原本就顯蒼白的臉色,越發沒了血色。她緊緊抓著陳宣的手,委屈的咬了咬唇瓣:“您誤會了,妾身並非那個意思。我是說……只是想說,不知何人,竟生了那樣歹毒的心思,在晚晚身上扎針。”
“生了那樣歹毒心思的人,不正是夫人你嗎?”看門大爺依舊冷冷的盯著李婉兒:“所謂人在做,天在看。這孩子活著的時候,或許張不了嘴,說不了話。可她死了,變成了遊蕩在這世間的孤魂野鬼,這小鬼說的話,可都是真真的。夫人你,想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