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身高約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間;二、年齡30歲上下,體型偏瘦;
三、死者呈拳鬥姿勢,顱腔內腦組織有生骨破裂的跡象,這是由於長骨骨髓以及顱腔內腦組織受熱產生水蒸氣時所導致的一種普遍現象,也是被燒屍體的一般特徵。
四、死者生前並沒有被重物擊打的痕跡,但從呼吸道檢查的結果來看,應該屬於死後焚屍。
“從屍體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死後焚屍。”刑如意簡單的給出結論,起身,看了一眼仍跪在大堂中的婦人:“他就是牛富貴吧?那個婦人的相公!”
“沒錯,他就是牛富貴!這對夫婦常年不和,經常吵鬧,但這幾日卻出奇的平靜。昨夜子時,其中一鄰居聽見謝家老宅有異動,卻因習以為常沒有引起重視。直到天將明時,這牛氏大喊救命,待鄉鄰們趕到,一間廂房已成灰燼,這牛富貴也被燒的面目全非。牛氏說,丈夫因一時氣惱,在與她爭執了幾句之後,就卷著鋪蓋去廂房睡覺,是廂房起火驚醒了她,於是她馬上呼救,但還是遲了。不僅廂房被毀,人也死了。”
“這牛氏在說謊!”
“哦?”常泰挑眉,神情卻越發的疲憊。
“牛氏說她與牛富貴爭執了幾句,牛富貴就卷著鋪蓋去廂房睡覺,這句話極有可能是假的。剛剛在堂外時,我曾向牛富貴和牛氏的鄰居打聽,那鄰居也說,這對夫婦的確時常爭吵,但自從住進謝家老宅之後反而平靜了下來。
我雖不知那鄰居住在何處,但從她的話中可以推斷,她家與牛富貴那間因為欠下賭債而賣到償還的宅子毗鄰,距離謝家老宅也不遠。最明顯的例子就是,那婦人曾在大半天撞鬼,撞鬼地方恰好是謝家老宅的正門前,而她的丈夫卻能夠聽見她的叫聲,及時出來尋她。
依照牛富貴與牛氏日常相處的模式來看,牛氏要嘛忍氣吞聲,一旦爭吵,必定四鄰皆知。所以沒有可能,在案發當夜,他們爭吵時,街坊四鄰會聽不見。如若聽不見,只能說明,這兩人未曾起大的爭執,既不是大的爭執,這牛富貴為何要到廂房去睡?
還有,常大哥剛剛也提及,說有一鄰居聽見謝家老宅有異動。注意,他說的是異動,而非爭吵。”刑如意看著常泰的眼睛:“還有一句話,我覺得非常奇怪。那位鄰居說的是聽見謝家老宅有異動,卻因習以為常沒有引起重視,而非聽見牛氏夫婦爭吵,覺得習以為常沒有引起重視。所以,這謝家老宅能夠讓他習以為常的異動究竟是什麼?是沒有引起重視呢,還是處於對謝家老宅的恐懼之心,不敢在夜半時分起身檢視!”
“我讓小盛子再去問。”常泰說著,起身向外走。
刑如意只覺得一股陰涼的氣息襲來,鬼目下意識的睜開,卻瞧見常泰背上不知何時竟揹著一個女人。
女人身著窄袖短襦和長裙,身形卻與自己一樣,都不是眼下這盛唐流行的美人標準,比較纖細瘦弱。她的臉,緊緊貼在常泰背上,纖細的雙手,呈自然狀的環在常泰的脖頸上,雙腿卻是向下垂著。
刑如意眉間顯出幾分怒色。這隻女鬼,敢當著她的面囂張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膽大包天的纏上常泰,這是當她一身鬼術都是假把式,當她陽世掛牌鬼差說著玩兒的嗎?
右手一翻,直接朝著那女鬼就抓了過去。觸手,卻是一片溼膩,再看時,那女鬼竟變作一張薄薄的,溼漉漉的宣紙。
“怎麼了?”常泰轉過身來,不解的看著刑如意:“是有事叫我嗎?”
“沒有!”刑如意將那宣紙揉做一團,藏在身後,“只是瞧著常大哥你的精神不太好,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所以想問問你,是不是很久都沒有休息了?這案子雖然要緊,可自己的身體更要緊。這偌大的洛陽城裡,也不止你一個能辦差的捕頭,你這麼拼下去,新上任的謝大人,也未必會多發你幾文薪俸。”
“不要緊的,只是這些日子比較忙,睡眠也不大好。對了,剛剛心急,所以多有唐突,希望如意你,沒有介意才是。”
“常大哥說哪裡話!你還當如意是你的妹妹嗎?”刑如意說著,往後退了一步,暗中以鬼氣,將還留在常泰身上的陰邪之氣全部吸附過來。看常泰的臉色多少緩和了些,才又說著:“這牛氏,常大哥打算怎麼辦?我剛剛在外頭時,也瞧出來了。領頭鬧事,也就那幾個人,看樣子是有人組織的,只是不知道,這幕後之人,針對的是你,還是你們即將上任的那位謝大人。”
“對我也好,對謝大人也好,總之他們針對的都是我們京師衙門。只是,這牛氏口緊的很,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的,而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