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幽谷之中,的確有讓人忘卻前塵的功效,但它同時還具備另外一種功能,那就是吸取陰氣。對於修煉邪門法術的人來說,這種草,是難得的寶貝!”
“小狐狸說的沒錯,這炙焰草,的確有這種功效,而且陰氣越足,顏色越深,味道也越好,冰冰涼涼的,最適合夏季涼拌。”饕餮說著,眉頭跟著抖了抖,“雖味道不錯,但至陰的人卻不好尋。我曾將這草,埋進腐屍的肚子裡,只可惜取出來的,也是帶著腥臭味的。那道士,比我高明,他竟豢養了一個活的殭屍,然後又哄著你,讓你將這炙焰草給他吃下,再從起排洩物中尋找。這東西,比起佛家的舍利子來,可更為難尋。嗚,那舍利子我也嘗過,硬的厲害,味道也不好。”
刑如意的嘴角忍不住狠抽了兩下,心想著,果然是吃貨饕餮,居然連佛家的舍利子都拿來嘗一嘗。還有這炙焰草,聽起來,怎麼跟後世的貓屎咖啡差不多。看來,在吃貨的世界裡,東西好吃就行,至於生產過程,完全可以不必考究。
錦瑟怔住了!
錦瑟不笨,她自然聽出了狐狸話中的意思。現在想起來,那草的確來的太容易,就那麼隨意的長在山澗之中,而她之前竟從未發現過。弟弟錦與,並非因她之力控制住了皮肉腐爛的週期,而是這草,在汲取他體內的陰邪之氣。雖對於錦與來說,這也是好事,但想到自己的弟弟,莫名其妙被人當成了容器,她的心就忍不住抽痛起來。
憑著記憶中熟悉的味道,她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已經氣若懨懨的謝玄跟前,用一雙沒有眼珠的眼睛,看著他,問了句:“那莫須有,當真與你認識?”
“錦瑟——”謝玄喃喃的輕觸著唇瓣,但也只是叫出了這個名字而已。剛剛饕餮與狐狸的話,他也聽見了。身為一個普通的凡人,就算他曾是謝家的驕傲,也曾經過這樣那樣的訓練,與妖邪的世界比起來還是微乎其微。他們說的那些話,每一句聽起來都讓人覺得渾身發顫,打心底裡生出一股寒意來。
他是謝家的少爺,是謝公子,是朝廷剛剛外調入京的謝大人,為何此刻竟跟一群妖邪攪和在了一起?他的頭有些疼!
謝玄這裡,還頭疼著不知該如何回覆錦瑟。饕餮與狐狸的目光,卻已經齊刷刷移至門口。
在門口,不知何時,竟站著一個道士。那一身裝扮,讓刑如意看了,也只覺得無比眼熟。
“莫須有!”
“想不到都過了這麼久,如意姑娘你還是能夠一眼就認出貧道。看來貧道的玉樹臨風,也在姑娘心中留下了不少的好印象。還有殷公子,一別多日,別來無恙,倒是看著與如意姑娘更加的如漆似膠了。
嘖嘖,這不是炙焰草嗎?貧道為了取這草,可沒少被青丘的那些狐狸刁難,殷公子從自己家裡取著,果然方便。只是這草,功效雖然不錯,但卻並不適合如意姑娘。貧道這裡,倒是還有一個法子,可以用來中和如意姑娘體內的陰邪之氣,就不知道殷公子是否信得過?”
莫須有說著,已經走到了狐狸的跟前,單手置於胸前,算是見禮:“這炙焰草,不知殷公子可否借與貧道?公子也知道,此處的事情,是不適合被某些人聽到的。”
狐狸看了一眼被饕餮捆綁著,丟到一旁的謝玄,將手中的那顆炙焰草給了莫須有。
“多謝公子,你放心,作為回報,貧道也會將那個法子告訴給公子。至於是否適合如意姑娘,相信殷公子自有判斷。”
莫須有說完,又見了一禮,拿著炙焰草走到謝玄跟前:“你做的不錯,雖然有些地方,仍有疏漏,但這與你的能力無關,而是天外有天,你身為謝家的子孫,也與你的祖輩們一樣,心中狂傲,甚至狂傲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莫須有!”謝玄咬牙齒切的看著眼前的道士:“你騙我!”
“此話何解?當貧道要跟謝公子您做交易的時候,謝公子心中難道就沒有數嗎?你我都非良善,算計的也都是於自己有利的事情。謝公子此時鳴冤叫屈的,又有什麼意義?聽話,吃了這棵草,忘記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你還是你的謝大人,我還是我的破道士,你我兩不相干!”
“如若我不吃呢?”謝玄梗住脖子。
“那我便叫饕餮吃了你!”莫須有說著,將炙焰草遞到了謝玄的嘴邊:“是選擇自己吃草,還是讓饕餮吃肉,全在你。謝公子,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若當真憎恨貧道,難道不應該保留勢力,改日再找貧道理論嗎?”
謝玄恨恨的瞪了莫須有一眼,低頭,張嘴,在那草上咬了一口。入口有些酸澀,但的確如饕餮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