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有些愧意,因此葬禮當天,刑如意刻意迴避,也未作過多的接觸。這會兒,聽劉夫人提及,心中難免咯噔一下,還以為是鬼胎之事未解。
劉夫人心中有事,自是沒有在意刑如意言語之間的細微變化。輕嘆了口氣,眼角處微微有些溼潤:“就是我那可憐的孩子!”
“劉公子他,莫非是病了?”
“是!是病了,而且病得十分嚴重,連我家老爺都束手無策。”劉夫人說著,用手貼緊了胸口,只覺得那裡頭疼的厲害。母子連心,做母親的,瞧著自己的孩子,一日不如一日,眼看著就要到了鬼門關,那種心痛,那種無助,非常人可以理解。
“夫人切莫著急,倘若如意能幫的上,一定會盡力!”刑如意輕輕摟了下劉夫人,試圖給她更多的寬慰,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此時此刻,她竟格外的想念那隻狐狸。
對於劉公子的“病”情,刑如意一路上有過諸多猜測,但當劉夫人推開那扇房門時,她還是愣住了。因為她沒有辦法,將眼前這個頭髮稀疏、身形傴僂的,甚至連面色都帶著死氣的男子與當日那個神情落寞,眼神憂鬱,卻風采翩然的俊朗男子聯絡到一起。
“如意姑娘,劉季勝求你,求你救救小兒!”
“劉掌櫃不必如此,先讓我為公子診斷一下。”
將殷元交予旁邊的婢女,刑如意穩了穩心神,走到劉公子身旁,與他對視了一眼。劉公子似沒什麼力氣,只虛弱的笑了笑,便合了眼睛。
明為診脈,實則以神鬼之術探查。目光所及,其肺腑之內,竟是一團漆黑。不僅如此,其純陽耗損,也頗為厲害。
“如意姑娘,可有結果?”
見刑如意起身,劉氏夫婦二人忙走了過來。
刑如意點點頭,目光卻仍落在劉公子的身上。
“有些話,如意身為女子,問起來或有不妥,但事關公子病情,所以這些問題,還望兩位能如實回答。”
“姑娘請問!”
“第一個問題,除了夫人青鸞之外,劉公子可納有妾氏。”
“不曾!我劉家一向主張夫妻恩愛,即便他們成婚多年,未有子息,我這兒子也未曾動過納妾的心思。我與老爺,也是相同的意思。”
“那少夫人過逝之後呢?”
“這就更不可能了。自我那兒媳婦去後,他就一直鬱鬱寡歡。我與老爺也曾提及續絃之事,可他想都沒想,就給回絕了。平日裡,除了操心朝廷的公務,就是對著我那兒媳婦的畫像發呆。”
“可從公子的脈象上來看,並非如此。”刑如意看了劉季勝一眼:“人苟精傷無度,而其為病。精傷則氣餒,氣餒則神散,從公子的脈象來看,他深受se欲之害。”
“老爺?”
劉夫人茫然無措的看向自個兒的丈夫,眼中盡是些疑惑。
劉季勝感覺有些難看,卻還是硬著頭皮,如實回了。“如意姑娘說的沒錯,他……他的確有這些症狀,但我也診過,並非癥結。”
“那這第二個問題,就要問劉公子了。”刑如意轉向劉公子:“可否請劉公子仔細回憶,自回洛陽之後,你都吃了些什麼?”
劉公子緩緩睜開眼,看著刑如意問了句:“這與我的病情有關嗎?”
正文 第058章 雙食記(7)
“公子覺得,都到了這會兒,如意還會問你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嗎?”
劉公子輕嘆了口氣,,沉默良久,才再次開口,“姑娘是問我在家中吃的,還是在外頭吃的?”
“當然是在外頭吃的。”
估摸著這番話說的時間會比較長,刑如意乾脆拖了一張凳子來,坐在劉公子的對面,順帶著,還將桌上的乾果拿了些,一副聽書看戲的模樣。
劉公子稀疏的眉峰抖了抖,有些無奈,也有些苦澀。
“青鸞的心,一直都不在我身上。”提及亡故的妻子,劉公子眼中仍有些哀傷,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奈:“起初那兩年,我與她雖算不得恩愛,卻也是相敬如賓,琴瑟和鳴。我總覺得,比起那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妻來,我與她還都算是幸運的。她可愛、善良,對我也極為細心,曾經的我,也視她如珍寶,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可隨著我的公務越來越忙,她與我的話也越來越少,相處起來,總覺得有些隔離。無意間,我發現了她的秘密。”
刑如意咬著乾果的動作停了下來,作為熟悉內情的人,她當然知道,劉公子口中的那個秘密,指的是青鸞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