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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志有些自嘲的一笑,果然是油脂蒙了心竅,竟到今日才看清。
他真是錯了,大錯特錯。
將兒女置於絕境的看似是隋氏,可實際上,這裡頭又何嘗沒有他的功勞?
若非他一再縱容,若非他一味退讓,若非他自以為是,又如何養肥隋氏的胃口,壯大她的膽量,進而釀成今日之禍?
隋氏直接呆住了,腦袋裡嗡嗡作響,老半天才回過神來,連滾帶爬的對著江志毫不猶豫往外走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喊道:“老爺,我真的錯了呀,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遭吧!那倆孩子已經走了,若再休了我,你豈不是個孤家寡人?我還能生,還能生啊!”
江志果然停住了腳步,可下一刻,說出來的話卻更加令隋氏如墜冰窟。
“孩子走了,尚且找得回來,可你的良心,卻早已給狗吃了,哪裡能見?”
“不光你錯,我也有錯,天大的錯!然大錯已鑄成,我必然要竭盡所能的去彌補,至於你,呵,且等著吧!”
他一定要金榜題名,然後風風光光的接兩個孩子回家,好好彌補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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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定鏢局上下多是率性豪爽之輩,高興就笑,不高興就生氣,並不必多花費心思去猜旁人的喜怒哀樂,胭脂很喜歡這樣的氛圍。
只是才過了幾天,她就發現自己的手似乎乾澀的很,就琢磨上街採買些東西。
這幾日盧嬌同她相處得很好,這日正打算出門練武,順便找幾位兄長切磋一二,卻見胭脂換了外出的大衣裳,又挎著一個籃子,儼然是要外出的模樣。
“輕容,你是要去買東西麼?”
胭脂點點頭,“不曾想這裡如此乾冷,我實在不爭氣,竟有些熬不住,若是壞了手,一應的活兒就都做不得了。這不,就想去買些東西做手脂,可使肌膚滋潤,也可防止皴裂,免生凍瘡。”
“你竟還會做手脂?”盧嬌聽得一愣一愣的。
他們練武之人體魄強健,火氣也足,哪怕穿的比常人少些,也感覺不到寒冷,除非是三九寒天去關外送鏢,不然還真不必擔憂。
胭脂笑道:“這些同胭脂水粉頗有共通之處,我雖不才,卻也知曉幾個方子,只是從沒做過,成不成的,還得試試看才知道。”
凍瘡這種東西,一旦生過一次就很容易復發,再者鏢局上下還有許多體格一般的小夥計、廚娘、丫頭,他們總是幹活,手腳難免吃苦,若是果然能做,便是不能賣錢,贈與眾人也是積德行善的好事。
殊不知自從用了她做的油胭脂和甲油之後,盧嬌就對她產生了強大到近乎盲目的信心,當即嚷著要陪她去。
“你放心,你一準兒成的,你初來乍到的,還是我同你去吧。回頭若是旁人問起來,也有我一份功勞呢!”
第24章
盧嬌興沖沖帶著胭脂出門,路過二院演武場的時候,徐峰就笑著問道:“四當家,下場比劃幾下不?”
“今兒沒空!”盧嬌挺得意的挑了挑眉頭,“二哥,回頭我找你的時候,你可別躲!”
徐峰就齜了齜牙,又看見她今日似乎格外美麗,就讚道:“呦,真俊。”
“是吧?”盧嬌將他們都當做親哥哥,被誇獎了就有點美滋滋的,“這是輕容妹子送我的油胭脂,真是好用的緊,她還會做別的呢。”
說起來這個送東西,徐峰等人倒是頗有體會,那唇脂確實蠻好用,嘴都不疼了。就是……香了點兒,搞得遇見的好多人看他們的眼神都有點不對勁了。
正跟盧雄過招的趙恆也收了手,“要出門麼?”
練武之人大多起得早,這會兒也都練了小半個時辰,一個個只穿著單衣,額頭還都見了汗,對比四周地面上堆積的白雪,當真叫人驚駭。
裹得棉球似的胭脂不由得十分羨慕,跟大家問了好,這才點頭,“正是,來時匆忙,昨兒一收拾才發現缺了好些東西,今兒便勞四姐帶路去置辦些。”
“姐,我陪你去!”胭虎忙不迭的跳出來,剛說了一句話就被盧雄拎著衣領揪了回去。
“你跟著去添亂嗎?先把功夫練好了再說。”盧雄板著一張臉,看上去格外嚴肅。
昨晚吃過飯他就試了這小子一回,發現著實天賦驚人,只是早年沒人教導,起步有些晚。所幸胭虎如今也才十四歲,刻苦一些倒也不妨事。故而盧雄就暗自下了決心,既要當好哥哥,也要做半個師父。
因胭虎平日有趙恆親自調理,盧雄不好越俎代庖,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