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忍笑,忽然猛地推開了窗戶!
只聽“哎呀”一聲,那朝外開的窗扇結結實實磕在偷聽者的額頭上,砰一聲沉重悶響,胭脂聽得都牙酸。
她一臉驚訝的探出頭去,看著外面疼的臉都扭曲了的隋氏,“呦,是我不小心,剛還說屋裡怎的這樣多螞蟻,要開窗掃掃呢。只是……青天白日的,您怎麼趴在我窗戶根兒底下?”
鄉間傢俱俱是就地取材,將木料簡單加工後直接使用的,這一扇窗子少說也得六七斤,可有的受了。
“什麼叫我趴在你窗戶根兒底下!”隋氏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腳來,“不過是才剛做活掉了釵子,這才滿地找找!”
胭脂長長的哦了聲,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雙大眼彷彿在說我什麼都知道。
隋氏被她看得心裡頭直髮虛,又胡亂往她屋裡看了會兒,見確實什麼蛛絲馬跡都找不到,這才氣鼓鼓的走了。
胭脂忍不住撲哧一聲,滿是愉悅的道:“您可當心呀,別再掉了什麼。”
隋氏的背影一僵,腳下打了個趔趄,走的更快了。
晚間江志一臉嫌棄的問她額頭上怎麼破了這樣大一塊油皮,又紅又腫怪嚇人的,隋氏實在說不出“我去偷看你閨女,不曾想給那小娘皮算計”的不要臉的話,只得打碎牙往肚子裡咽,含含糊糊的說自己不小心摔的,只把胭脂笑個肚痛。
第4章
鄉間百姓勤勞樸實,每天只要睜著眼睛,手頭都不肯閒下來,女人們多多少少都會打絡子、繡手帕、縫鞋面、做香囊等拿進城裡賣,也是個進項。
胭脂也不例外。
等茉莉花粉乾的當兒,她也見縫插針的繡了不少手帕子,算上前些日子攢的,統共二十來條,就划算著找個由頭進城一趟,把它們一起賣了,順便瞧瞧弟弟。
同樣是繡手帕,人跟人做出來的也不同。尋常鄉間女子往往有些捨不得,只用最常見也最便宜的棉布棉線,然後精心繡上豔麗的花鳥魚蟲,精緻些的往往三五天才得一個。
可饒是這麼著,因材質、花樣侷限,一條手帕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