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經心細心,倒真有些慈父的影子。
簡珞瑤聽在耳裡,忍不住用眼角餘光看了上邊的元貴妃一眼,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元貴妃倒沒表現出不悅的樣子,只一雙素手狠狠揪著帕子,顯示出她並不愉悅的心情。
朝臣和女眷用完宮宴,便一一回去了,嬪妃和皇子公主們,卻沒有離開,一直守歲到子夜,敲了鍾,放了煙花,聖人這才大手一揮,叫眾人散了。
簡珞瑤和蕭長風隨淑妃回了昭陽宮,再過一兩個時辰,天還沒亮,還有祭祖的儀式,皇室規矩繁瑣,他們只能在宮裡對付一晚。
不僅是簡珞瑤和蕭長風,安王和誠王夫婦也是如此,在各自母妃宮中的側殿睡下。
大年初一祭完祖,便已經到辰時末巳時初了,飢腸轆轆的眾人用完早膳,午膳也快了,簡珞瑤和蕭長風便沒急著回去,在昭陽宮陪淑妃用了午膳,又陪淑妃摸了會兒牌,到未時才出宮。
除夕的時候還掛著太陽,早上祭祖儀式的時候,天氣也是多雲,等簡珞瑤和蕭長風出宮的時候,天空卻飄著雪花了,當真是鵝毛般大的雪花,在呼嘯的北風下,漫天起舞。
簡珞瑤沒什麼欣賞雪景的心思,上了馬車時打了個噴嚏,感嘆道:“還是車裡舒服,炭燒的足。”
外邊的長順聽得這話,笑著回道:“王爺說王妃身子弱,怕您凍著,一早便吩咐奴才盯著暖車子呢。”
馬車出了皇宮,到睿王府也不過一刻鐘,就這點功夫,地上已經溼了,有些雪還沒來得及融化,踩在地上沙沙作響。一回到院子,鄭嬤嬤便迎上來,給簡珞瑤和蕭長風各倒了杯薑茶:“王爺王妃先喝杯薑茶,驅驅寒氣,衣裳已經在屋裡烘暖了。”
換了舒適輕軟的常服,在溫暖如春的屋子裡,簡珞瑤才有心情賞雪,開了半扇窗,密密麻麻的雪花飄進來,落在窗弦上,窗下的桌子裡,插在花瓶裡的梅花枝上。
簡珞瑤忽然來了興致,轉頭看著蕭長風,興沖沖的道:“咱們晚上吃暖鍋子罷?下雪天圍著爐子燙菜,想想便覺得幸福。”
蕭長風放下茶杯,挑眉道:“王妃好雅興。”
看他的樣子便是允了,鄭嬤嬤道:“那現在就得叫廚子準備起來,熬湯,處理食材,都是精細火,沒幾個時辰不行。”
簡珞瑤忙擺手:“嬤嬤快去罷,順道叫長順進來,我們陪王爺玩兩把鬥地主。”
鄭嬤嬤心道是姑娘您自個兒想罷。不過見王爺沒有否認,鄭嬤嬤也就不多舌,應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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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瑞雪兆豐年,大年初一這場雪,整整下了四日,整個京城銀裝素裹,如同進入了童話世界。
但簡珞瑤知道,雪白的世界底下,其實一點都不美好,在這個窮人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這天寒地凍的,還不知道活活凍死了多少人。
一想到這個,簡珞瑤便有些提不起精神來,她不是救世主,別說蕭長風,恐怕聖人都無能為力,她的傷感更是毫無意義。
蕭長風卻不知簡珞瑤為何沒精打采,窮苦百姓是多,不過能在京城謀生活的,還不至於如此落魄,下場雪就熬不住了。
之於蕭長風,自然也就不清楚自家王妃為何低落。
他只能想法子讓簡珞瑤轉移注意力。
衙門裡放假,一直到元宵後才回去上朝,蕭長風日日在家陪著簡珞瑤,也沒出去應酬,倒是王府人情來往不斷,大雪阻斷不了想交際的人。
簡珞瑤和蕭長風兩個,把注意力轉回到莊子上,是管家說莊子裝置好了,再添些擺設,便能入住了,簡珞瑤這才來了興致。
“等雪化了,叫他們把莊子收拾好,爭取元宵前去泡一泡溫泉。”說著,簡珞瑤又有些遺憾,“待下一個冬日,一定要趁下雪的時候泡池子。”
蕭長風輕笑:“王妃高興便好。”
夫妻倆藉著這股熱情,又給莊子上添了許多擺設傢俱,照例畫了圖紙,叫管家著人去做。
到初六這一日,雪停了,積雪還沒化,倒是有街道司的官差將路上的雪鏟到兩旁了,道路空出來,總算可以通馬車,簡珞瑤領著蕭長風回孃家了。
簡家去年連辦了好幾場喜事,連簡珞瑤這個老大難都出嫁了,可謂是喜事一樁接一樁。
姑娘就嫁出去了五個,簡承樂夫妻又南下,簡家人丁少了,這個年的熱鬧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