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情形之下,謝敬輝自然不能再無所作為,面色焦急地上前阻止:“殿下!舍弟年幼衝動,還請殿下手下留情!”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是誰先動的手!”雍樂侯這小暴脾氣還真不是個能聽得進勸的,不過好歹心裡還記得這是謝家的壽宴,他不能不給母妃面子,終是停了手。
見他說話仍是不客氣,但終歸一把推開謝敬崇,謝敬輝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是知道的,這小侯爺手上收拾過的人可沒幾個安然無恙的,萬一小堂弟在他手上出了事那就真的是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雍樂侯出手雖然不留情面,但眾目睽睽之下眾人都親眼看見了是謝敬崇先要動手傷人,而小侯爺只是出於自保才反擊的,真要細究起來,還是他們謝家略微理虧一些,索效能就地解決最好,萬不要鬧到外頭去。
謝敬輝這一口氣才松卻又被堂弟氣得吊了起來,謝敬崇漲紅著臉,被堂兄拉著還是憤怒地盯著寧昊謙不放,他也是弓箭馬背上長起來的,只是世家的教育素來文武兼備,他難免多用了許多功夫在學業上。可是如今拳腳功夫上輸給了素來聲名狼藉的雍樂侯,怎能不讓他氣惱。
“阿兄,不要求情,我倒要看看這位雍樂侯敢不敢在這裡把我謝敬崇給打死?”
聽見手下敗將還敢這麼叫囂,寧昊謙眼底的戾氣更加濃郁,眉宇間那股難言的邪氣幾乎不加掩飾地洩露出來,嘴角也緩緩勾起詭異的弧度。
既然有人上門找死,那就不能怪他了。
即將施暴的手驟然停在一道鵝黃色的小小身影前,寧昊謙擰著眉尚帶著幾分揮之不去的狠厲地看著嬌娘,這小丫頭怎麼回事?
謝敬輝隨著雍樂侯動作猛然提起的心急停在半空中,這一驚一乍的,他的腦子已經快要轉不過來,偏偏堂弟還要繼續挑釁雍樂侯,他適才都以為堂弟要出事了!
“小侯爺,謝小郎君,你們還記得這是什麼地方嗎?”嬌娘一臉嚴肅地站在兩人中間隔開彼此,說話的語氣稱得上嚴厲,如果忽略掉她那一口江南特有的軟糯嗓音,“今兒是謝老夫人的大壽,這是何等高興的事兒,你們這是什麼樣子?”
堂間靜默無聲。
看他們都冷靜下來了,嬌娘才換了一副勸解的語氣:“謝小郎君,你實在不應該在今天這樣的日子只顧逞一時意氣而不顧全大局,若是老夫人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在嬌娘靜靜地注視下,謝敬崇走失的理智終於回來,有些羞愧地移開目光不敢與她對視。
嬌娘說得對,是他衝動了,明知道雍樂侯是什麼德行,居然還被他一激就上鉤,他竟還不如一個女娃娃看得清楚。
謝敬崇洩了氣,寧昊謙頓時嗤笑一聲,嬌娘頓時把目光轉到他身上,一樣的語氣:“小侯爺今日不管是代誰來,來者是客,客人就要有客人的規矩。人家說客隨主便,哪裡有你這樣挑剔為難主人家的?”
她個頭小小的,跟他說話還得仰著臉,一副很是辛苦的模樣,教訓起人來落在眼中也是一副小孩子強裝大人的樣子。寧昊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嬌憨的動作和甚是令人舒爽的嗓音上,至於她說了些什麼——還真沒聽清楚。
微微一笑:“嗯,你說得對。”抬眼輕蔑一瞥謝敬崇,“不過是個花拳繡腿的半吊子。”
要不是謝敬輝死死拉住了他的衣袖,謝敬崇一定要上來狠狠與寧昊謙再打一架:“改天你敢不敢比!”好歹還記得今天不合適。
“跟你?沒意思!”
看著這兩人好似鬥雞一樣只怕是不能善罷甘休了,嬌娘望望這人,又望望那人,腦子裡倒是突然想起一個好主意:“不如你們改天比一比打馬球好了。”
眾人的目光突然看過來,尤其是兩個當事人眼中的疑惑最重。
嬌娘輕輕一拍手:“既然要比試,總要挑一個差不多的,比文對小侯爺不公平,比武對謝小郎君不公平,不若選一個你們都擅長的。先前小侯爺就與我說過他會打馬球,今天得知謝小郎君也善此道,豈不是正好?”
說起來,這兩個人還真沒有一起打過馬球,畢竟身份背景不同,周圍一起的夥伴也相距甚遠,但彼此卻也耳聞過對方。
一時間,濃厚的戰意從對方的目光中透露出來。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許下了戰約,只是一時還沒有定下具體的日子,畢竟打馬球不是一個人就能打的,總要聯絡聯絡相熟的夥伴。
只是嬌娘奇異地發現小侯爺自從休沐那天謝家的事情以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