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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獨留劍影在院子。

洗了澡,他溼著頭髮進了臥寢就見到劍影端著一隻眼熟的小木匣過來,挑眉疑道:“崔府今兒又回禮了?”

之前幾次他送了東西去,嬌娘基本隔幾日便會回禮,劍影每次都用這小木匣裝著,所以他都有些習慣了,不過今日崔府可沒收他的禮。

劍影並不知今天崔府門口的事,只是照常接了崔府的禮,因此也只點頭應道:“確實是崔府送來的,屬下看了,是兩本兵書。”

兵書?寧昊謙勾唇輕笑,還真是嬌娘的風格。

“放在床邊吧。”

拭乾了頭髮,寧昊謙倚著床榻信手拿過床邊的書,翻了兩頁,唇邊的笑意一直沒有收斂。

她是不是每次都送書給他來著?好似又回到在學堂的時候,他被關了禁閉那次,她也是送了書讓他抄,哦對,還有吃的喝的。

想到此處,他低笑出聲,本以為他跳窗出去給她開門已經是很出格了,後頭她倒是天天從那個破窗戶給他偷渡東西。

再之後他離京的時候,沒來得及與她辭行,那時候他忙著說服皇祖母和母妃允他去西北,後來出發得匆忙,一直到了西北以後他才抽出一點兒時間給她寫了幾個字的書信。

手指摩挲了幾下書頁,寧昊謙漸漸陷入沉思,西北這一戰的時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那時他以為最多不過三年,誰曾想竟然整整六年。待他回京,許多事都有些脫離掌控,其中最令他扼腕的就在嬌娘身上。

他沒有算到時間過去太久,雖則因著他的執意糾纏,與嬌娘有些許幼時情誼,但終歸只相處的時間不長,嬌娘對他陌生不少。而相反的卻是這六年多,嬌娘與謝家逐漸走得近了。那謝敬崇什麼心思,那日他一打眼就能確定了五六分,其餘的只稍稍一打聽,也能確定個八|九不離十了。

但是,他眼下最頭疼的還不是這個……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書頁上的墨跡又突然猛地停住,崔文山,或者說崔文山的夫人對他印象很是不好啊。

今兒見著丹楓出來趕人的時候他就有幾分猜測,若是崔文山的意思,不必等到今天,早在他第一回 上門的時候就直截了當地拒絕了。更何況出面的是丹楓,那便只有可能是崔家的兩位女主人,只是丹楓雖說是嬌娘身邊的大丫鬟,但以前小丫頭說過,她身邊兩個大丫鬟都是她阿孃選的,現在使喚起來自然也是可以的。

晚間的時候劍影端了木匣來說崔府還是回禮了,他便立時就知道今兒丹楓這作為不是她的意思。

手指又重新在書頁上緩慢地滑動,寧昊謙心思轉得飛快,只要不是嬌娘的意思他就能放下心來,只是……崔文山這夫人是個什麼脾性呢?

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他也只能暫時把這個擱在一旁。

剛要合上書冊,他心思已經轉到今晚與蘇家兩兄弟談論的事情上。

蘇昱瑾、蘇昱琛當年也是跟著他一同去了西北,當年他身邊的這一圈將士子弟其中大半都是跟著他去的,昨日才跟著班師的大軍回到京城。

今兒他去西郊大營也就是見見這群人,因著當前雖是同去西北,但並沒有分到同一支行軍中,反倒是四散了去。

他們今日也真是久別重逢了。

只是晚間單獨見到蘇家兩兄弟,他才知道回京的路上軍中還出了點亂子。

說大也不大,只是隱約似乎牽扯到了大皇子和太子兩方勢力。

早前他在京城的時候,與太子並不親近,但與大皇子、當然確切地說是與清源那是針尖對麥芒水火不相容的狀態。今朝回來,雖則只有短短一些時間,但這兩派之間愈發敵對的狀態卻也感覺到了。

朝堂之上,勢力紛雜,太子背後倚靠的自然是世家,但大皇子背後卻是皇帝,兩相抗衡,還真沒有孰強孰弱的分別,至少目前沒有出現明顯的弱勢方。

今晚蘇昱瑾還跟他說,皇帝有廢太子的意思,但依他看,此事絕無可能,且不說如今楊氏等世族佔據著諸多實權位置,便是皇帝自己的陣營都還沒能擰成一股繩,各自抱著小心思呢!

若要讓他來說,別說廢太子這等震動朝綱的大事,就連皇伯父作為籌碼彈壓太子的大婚一事,隨著西北戰事落幕,恐怕也堅持不了多少時日了。

除開這些但有一事,他卻是十分在意。

蘇昱琛說得對,他年已加冠,是該承繼父王的爵位,可是皇伯父看起來並無行此事的意思,這其中的意味他不得不深思了……

夜已漸深,燃了半宿的燭火終於被一道輕巧的破風聲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