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螞蟻在唾沫的包圍圈中,轉來轉去,轉來轉去,怎麼也轉不出去。可是它卻矢志不渝,毫不妥脅,意志堅定的在那轉來轉去,這邊不通便找那邊。
“能不能打,小臣說了不算,王爺說了也不算,得看皇上的!”徐勝利道。
“皇上的德行,可配天地。皇上的明察,如同日月。他的恩德就連禽獸也能沐浴到,他的愛心足可推廣到草木,只要有一個人凍死,餓死,不能善終,他都會悲愴。如今,他所以要打閩越,是不知道千萬的將士將橫屍原野,鮮血會把整個山欲都染紅了。寡人知道,一旦陛下知道了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一定會停止這場戰爭的。”
有一隊螞蟻,數量在十隻往上,它們在唾沫形成的圈外轉來轉去,很明顯是來營救被困的螞蟻的。徐勝利見它們暫時還沒找有出辦法營救,抬頭笑了笑:“是啊,你得趕快把這事告訴皇上,死人的事小將也不願看到。可小臣猜皇上一定不會同意大王的善意,更不會更改攻打閩越的計劃!”
“為什麼?”
“兩個原因!”徐勝利堅起兩根手指,本來還想長篇大亂一番,低頭看到十多隻螞蟻排起一個長隊,準備搭個蟻梯救那隻螞蟻出來,用最簡煉的話道:“一言九鼎,養虎為患!”
“皇上是怕答應了南越國王救南越,事後又不救,南越國王會在背後暗罵?”劉安把眼睜開,也不再半眯,盯著徐勝利笑道。
一口唾沫把新搭出來的蟻梯砸斷,圈裡現在反而有了五隻螞蟻,徐勝利終於可以放開口講話,道:“王爺說的沒錯,正是這個原因!”
“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皇上大可放心!”劉安道:“那名去京城請援的南越使者,犯了一個錯誤,請了援不說趕緊回去,卻拿著陛下的賞賜在壽縣玩了幾天。仗著是南越國王的使者,又得到陛下的賞賜,目中無人,與酒店裡的一個小二發生了爭執,一言不和並且將小二打成重傷。他以為這裡是南越,自己身份尊貴就能拿人不當人看,嘿嘿,這裡是淮南,不是南越,如今人已被我押在牢裡,等候處置。天底下的事,人一死就再也傳不出去,所以答應南越出兵的這件事皇上大可放心!”
“你想殺了他?”趙燕終於明白了,父親派出的使者為何遲遲不歸,原來原因出在這裡!
劉安瞥了趙燕一眼,並不搭理,眼睛只是盯著徐勝利。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還有養虎為患這一關!”徐勝利道。
“這個皇上更可放心!”劉安成竹在胸的道。
劉安的自信讓徐勝利大感興趣,好戲終於要上場了,雖然裡外的兩撥螞蟻正準備聯手搭出一座橋來,可他現在已對螞蟻不敢興趣,不再理會被自己圈起來的螞蟻,抬頭問道:“百越有萬里方圓,閩越要是一舉統一了閩越,其勢力之大足可以與大漢一爭雌雄。正該借其未大之時將其除去,王爺怎麼說更可放
“這個不急,咱們先吃飯吧!”劉安輕拍了兩下手掌,一名太監走了進來,劉安低低耳語一句,那名太監點頭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五章 吃豆腐
劉安請吃飯,時值日當正午,確也到了該吃飯的時刻。趙燕生氣劉安坐在榻上,從始至終都在說別打閩越別管南越,找了個藉口想告退回去,劉安笑了笑,如同一個慈祥的老父親面對一個調皮使性子的兒女,道:“先吃飯吧,總的填飽肚子。”
吃飯的地點不在說話的大殿,出了殿門門外停著一輛五駕馬車以及一頂軟轎,劉安邀請徐勝利坐車,徐勝利想了想還是與趙燕同坐軟轎。趕往吃飯地點的途中,徐勝利先是講了個笑話,逗得趙燕一樂,又交待趙燕一會吃飯時候絕對不要亂講話,一切都有他呢。
保證完絕對不會被劉安蠱惑不去救南越,徐勝利又想起剛才走得急,也不知那群螞蟻從圈子裡出來沒有。雖然,唾沫終究會幹的,螞蟻終究會抗著蒼蠅的翅膀勝利回巢的,可少了他的參與,沒能在最後關頭當一回救世主,他還是有些落寞,不甚滿意。
吃飯的房間不大,裡邊只有張似乎是用兩張几案拼成的類似長桌狀的傢伙,上邊鋪了紅絨布,看不出來個究竟。這樣一來,三個人能夠席地圍坐,不用隔著八丈遠,猜著自己吃的東西是不是與其他人的不同。
菜還沒上,先上了一罈杜康酒。杜康產自穎川,相傳由少康發明,在淮南吃飯用的酒卻是千里之外杜康的酒,徐勝利不僅感嘆一聲。人若有權有勢真好,一個王爺都能想喝哪的酒便喝哪的酒,不遠千里地把杜康酒運到府上。難怪人人都想封侯拜將。甚至於想當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