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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謝了。不過這隻老狐狸老奸巨滑,你去也是白去!”朱買臣道:“你剛才說來壽縣是為了我,不會是隻為與我閒話這麼簡單吧,說,找我何事?”
“百越之事!”徐勝利道。
“百越之事簡直易如翻掌,你又何需找我!”
“本來易如翻掌,不過現在變了!”徐勝利道。“有什麼變地!”朱買臣拿出幾個茶杯,在几案上一擺,道:“這是仙霞關。你從豫章、會稽兩郡各調三萬兵馬,六萬兵馬往那一震,閩越還不乖乖的收兵?”
“話是這麼說,可陛下的意思是想讓南越、閩越都入大漢的版圖,成為淮南一樣的屬國,而非現在的蕃國!”徐勝利道。
“這倒不好辦!”朱買臣的雙眉一皺,道:“救南越出水火,派個使者說合,南越可能也就入了大漢地版圖。但那邊窮山惡水。山路難行,大漢也不能有效控制。說不定這兩年歸順了,過兩年又反了。強打閩越,可就不是六萬兵馬的事了,動輒數十萬兵馬。上一次,馬邑合圍沒有捉住匈奴大單于,匈奴人完全翻了臉,屢屢進犯邊界,誓於大漢一決雌雄。如今再對付閩越,大漢豈不是兩面受敵,得舉全國之兵?舉全國之兵倒也罷了,全國的百姓才舒坦兩日,又得被緊急徵調,運糧運秣,支援南北兩邊的戰事。”
他停了一下,又道:“光是兵、百姓也就罷了,畢竟是對付外人。關鍵是有些人看到這是一個機會,趁機一反,大漢就不是南北兩邊受敵了,肚子裡也開始鬧騰!”
“所以,我才要去給你探探底,看劉安的反意有多大。”徐勝利笑道。
“兩面用兵,腹背受敵,怎麼辦?”朱買臣似乎沒有聽到徐勝利的話,喃喃了一句,道:“按說,收復閩越、南越是陛下交給你的任務,我不該多管,可不管大漢豈不完了!我看你也別去豫章了,也別再管閩越、南越這檔子事了,越人打越人那是他們地事,關鍵是咱大漢不能出事!”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糟。”
徐勝利有些哭笑不得,本來是找朱買臣商量如何把整個百越盡收大漢版圖的事情,如今他竟勸自己回長安莫管這邊的事,還好已想到收復百越的一條妙計,不然這趟壽縣真算白來了。河南郡,他已捅了個天大的簍子,雖然自己在著理,可畢竟是個簍子。如今,南越的事再不理,回去不是等於把腦袋往前一送。道:“腦袋在此,你來取吧!”
“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還不算糟,到什麼地步才算糟?”朱買臣道。
“或許,聽從你的話,我什麼也不幹就回長安,那才是最糟的結果!”徐勝利道。
“怎麼可能?”
“你想啊。我這麼走了。不再管南越地事,閩越不就把南越給吃掉了?南越一沒,閩越與淮南就連成了一線,到時……”
“對對。我怎麼把這茬口給忘了,南越不能丟,你還是得去趟豫章,調兵前往仙霞關,救南越出水火。”朱買臣點頭道。
徐勝利地腦袋有點疼,想法亂成一團麻,揪在一起。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他有些想不通,自己本來是與朱買臣商量如何把百越盡歸大漢版圖,怎麼說來說去糾纏到南越救不救這件事上來。瞧朱買臣焦頭爛額的樣子,腦袋只怕比他的還疼還亂,於是換了個話題,道:
“咱別在這件事上糾纏了,我明天就去見劉安了。你給我說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朱買臣開始發愣,先是兩眼發直,看似盯著徐勝利看,眼光離徐勝利還有一尺已折而向下,像是個得了抑鬱症的病人。過了一會,他臉色開始平靜,眉頭緊鎖,似在擔心什麼。又過了一會。他臉色出現嘲諷,搖頭笑了笑。
徐勝利沒催促朱買臣,知道他正在想事呢,便去瞧燭臺上地蠟燭。燭臺分了十八枝,上邊卻只插了兩隻蠟燭。趙燕讓朱買臣先給李背兩人一百兩黃金時,朱買臣連眉頭也沒皺一下,爽快的便給了,沒想到在蠟燭上卻如此節約。
“或許,以前上邊只點了一根蠟燭。我來了他才點地兩根。”徐勝利心中暗思。瞧著炸出地一串串火苗,朱買臣突然問道:“在想什麼呢?”
“什麼也沒想!”徐勝利道:“怎麼樣。劉安是個什麼人,你想明白了嗎?”
“沒!我真沒想明白他是個什麼人,甚至不知道他是個聰明人還是個傻子!”
忽然之間,徐勝利覺得朱買臣很可憐,獨自一人在淮南國呆久了竟成了一個呆子,連一個人是聰明還是傻都分不清了。
“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