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一眼,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到劉辯如此的舉動,侍立在一側的盧植居然感覺到此時的劉辯稍微的有些不真實了起來。這是一種恍惚的感覺,或者應該說是一種直覺吧。
盧植依稀的記得,劉辯在初次和他相見之時,還是一個黃口小兒,雖然那時候的劉辯就已經表現出了與其年齡不相符的心機,曾經在他沒有絲毫防備的前提下暗算了他一次,但那時候的劉辯畢竟年齡弱小,一些事情盧植憑藉這數十年的官場沉浮經驗,卻還能夠察覺出來一二。
但現在的劉辯卻已經絕對的不同了,此時的劉辯經歷過十常侍亂京和董卓的謀逆之事後,已經漸漸的成長成了一代君主。亦或者應該說是劉辯已經漸漸的開始適應了他現在君主的位置。
現在的盧植雖然心中很是自信劉辯對其的亦師亦友之情,但卻也很難能夠從劉辯的一舉一動之中察覺出來他的心中所思所想了。
看著現在已經日漸成熟的劉辯,盧植的心中卻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如何的感想,亦或者應該說是盧植應該感覺到欣慰吧。
畢竟劉辯無論他的身份如何,不論劉辯是否是現在大漢王朝的君主,但有這一點是不能改變的,那就是劉辯永遠都是盧植的學生。雖然這個學生,盧植很是有些不敢管教。
但那眼見著自己的學生越來越出息的,越來越有成就,盧植還是有著一些的欣慰的。
更為重要的是,劉辯還是大漢王朝的帝王君主,面對著現在這個日漸落寞的大漢王朝,盧植如果說不擔憂那都是假話,不過此時的劉辯卻不正是在黑暗不著邊際的絕望之中點燃的一縷燈火嗎?雖然還是不太的光明,但最少也是給了盧植一縷的希望不是?
“太傅大人,你現在還在管理著朕交付給你的西園宿衛新軍吧。”低聲的輕嘆了一聲,劉辯看到那夕陽最終的沉默了下去,劉辯才緩聲的向盧植詢問道。
聽見劉辯的話,盧植身體微微一晃,從那恍惚的失神之中醒悟了過來,苦澀的微微搖了搖頭,他現在卻也弄不清他現在心中到底是如何的感情了。
“陛下,自從陛下將西園宿衛進軍新軍託付給老臣之後,老臣一直殫精竭慮,未敢有一絲的懈怠。”深深的看了劉辯一眼,盧植不清楚為何自己的突然有些對劉辯恭敬了起來,那是發自內心的恭敬。
“恩……,太傅大人辛苦了。”淡淡的點了點頭,劉辯很是滿意的看著盧植。
經歷過數年的歲月蹉跎,此時的盧植已經漸漸的有了老態,那鬢角依稀的白髮,讓劉辯稍微的有些感慨,有些傷懷。
“為陛下效力,是老臣應該做的。”盧植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苦笑,沉聲的說道。
聽見盧植這般恭敬的話語,劉辯雖然心中很是疑惑,但卻也並沒有去深究什麼,反而含笑搖了搖頭,向著席位走去。
待得片刻之後,劉辯含笑向著自己一側的席位一指,緩聲的向盧植說道:“太傅大人請坐、”
盧植聽見劉辯的話,微微的有些怪異的看著劉辯,最後盧植卻還是失望的搖了搖頭,並沒有從劉辯的神情之中看到一絲的心中所想。只好聽從劉辯的話,坐在了席位之上。
待得盧植落座之後,劉辯緩緩的自席案之上拿起茶杯,輕輕的用嘴將茶杯之中的浮葉吹去,淡淡的品了一口,才緩聲的說道:“太傅大人,你也是朕的老師,跟隨朕已經有數載了,對於西園宿衛新軍的對朕的重要性,想必你也清楚。現在朕想問的是,西園宿衛新軍現在的情況如何,經過這近乎半年的發展,可有所成效?
聽到劉辯如此的言語,盧植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在十常侍禍亂京畿之時,劉辯冒著生命危險獨自趕往西園宿衛新軍大營,趁亂將之收歸己用,雖然那時候的西園宿衛新軍已經非常的殘破,監製並不完善,兵士更是多有老弱殘兵,但是劉辯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經常暗中給西園宿衛新軍撥付軍餉,期間更是暗中讓張遼在河內郡招募了一些的新軍入營,在這接近一年的時間內,西園宿衛新軍的規模已經有了很明顯的成長,雖然還並沒有恢復靈帝在位之時的風光,卻也已經初見成效了。
而現在劉辯如此直接的詢問與盧植,也讓盧植感受到了濃濃的危機之感,在這一刻,盧植甚至從劉辯那雲淡風輕一般的話語之中感受到了淡淡的殺機之氣。
“難道皇上想向董卓老賊動手了不成?要不是如此,為何今日皇上卻要突然的詢問此事呢?”心中暗自思量著,盧植怪異的掃了劉辯一眼。帶見到劉辯面帶沉思之色後,盧植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