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殿下,這一小段的路歸末將管。”旁邊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這名軍士的話,一個青年人的面孔,走到了劉辯的身前,下拜道。
“剛才是你為了我得罪了郭勝?“劉辯端詳了一下這青年,發現他的眼神黯淡,但眉目間滿是端正,一臉的正氣。心下對他的印象更加的好,於是問道。
什長有些不明白劉辯的意思,特別是那個對閹人卑躬屈膝的宮女還在旁邊看著的時候,什長沒有答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跪下來。”劉辯指著石塊鋪成的道路道。
“諾。”這什長毫不猶豫的應聲軌道。只是心中閃過幾分絕望,這位大皇子難道還要替那個郭勝教訓我不成?
卻不想劉辯的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個努力使得自己的聲音威嚴一些的稚嫩聲音隨之響起,“這天還是大漢朝的,這大漢朝的疆土還是姓劉。你也不要驚慌。帶著這東西去求見大將軍何進,讓他安排你們幾個入西園軍。那裡是十常侍也染指不到的。”說著,劉辯伸手把頭頂上的冠給卸了下來,遞給了有些愣住了的什長。
雖然說漢代的男人,二十而冠,但那只是形式,作為皇子,劉辯的頭上幾乎每時每刻都帶著一個紫金冠。
就在這什長愣住的一刻,劉辯已經在容姐的懷抱中,跨上了馬車。並且揚長而去。
“大皇子恩德,陳凌永生不忘啊。”陳凌顫抖著手捧著恍若千斤之重的紫金冠,對著劉辯的車架,緩緩的磕了個頭,帶著些許的哭腔,大聲道。這一小段的軍士,也隨之跪下,把最敬重的眼神,送給了劉辯。
第八章 千金之子,真不金貴。
“殿下真是長大了,懂得籠絡人心了。但在奴婢看來,那幾個人還比不上殿下頭上的那紫金冠珍貴。”一直走出了無數路,容姐都以一種帶著欣喜的目光看著劉辯,在劉辯感到毛骨悚然後,輕啟著紅唇,淡淡道。
婉轉的反駁著劉辯的那句頭髮長見識短。
“我說錯了,你不僅見識短,還小心眼。”劉辯看了眼神色不變的容姐,嘆道。
“還請殿下教奴婢。”容姐依舊不為所動,睜著一雙美目看著劉辯,有一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劉辯看著精明無比的容姐,旁邊滿臉迷糊的彎兒。聳了聳肩,這兩人還真是一對。
“我現在買的是幾個人人心,但我保他們進入西園軍,他們沒準會給我收買更多的軍士。投資而已,回報大與否全看天意。一個小小的紫金冠為什麼不賭?”眼見容姐那神色,劉辯帶著些許無奈道。
“殿下認為那什長一定會成為西園軍中的高層人物?”見侃侃而談的劉辯,容姐美目一閃,幾分疑惑一閃而逝,道。
“我怎麼會知道他們會不會成為西園軍的高層人物。”劉辯對滿是用有色眼睛看人的容姐有些無語,聳肩道。
“那就是沒價值,不值得收買。”容姐端正了身子,很正色的看著劉辯,認真道。
“為什麼那麼認真?我不過是送給了一個紫金冠而已,那玩意我多的是,救他們的命也只是舉手之勞,為什麼我不救他們呢?”劉辯有些對容姐的性子真的無語了,反問道。
‘在劉辯看來,這是小事而已。有回報當然好,無回報也沒什麼損失。相比起來,那紫金冠與遞給何進的一句話,才真的是微不足道。
沒想到頑固的容姐卻被劉辯的一句話給問道了。楞了楞,片刻後不僅沒有反駁劉辯,反而欣慰道:“是奴婢膚淺了。殿下用一個微不足道的紫金冠,買回了幾個軍士的心,確實有價值。而且價值的最大回報是那個什長真的當上了軍官,軍侯,司馬,或校尉。一個紫金冠,值了。”
雖然劉辯還真是這麼想的,但人命總不是那種買啊賣的。也不知道這姐姐是怎麼樣環境長大的。雖然說服了容姐,但劉辯卻沒有一點成就感,反而更無語。
“嘶……。”無語中,劉辯忽然感覺到膝蓋處傳來一陣疼痛,連忙伸出手挽起褲腳,那一塊青紫,放在劉辯白嫩的面板上,尤為醒目。
“啊呀。”因為聽不懂兩人談話,而無所事事的彎兒見此發出了一聲高分貝的尖叫。簡直能刺破人的耳膜。前邊駕車的車伕手一抖,差點就再次發生了剛才的慘劇。
“愣著幹什麼,揉揉啊。”劉辯一陣氣惱,一聲大叫,隨即小心翼翼的伸向那塊紫色的淤痕,有些想哭。
千金之子啊,生來就是王侯。不想一眨眼就被弄成了這副摸樣。
彎兒還在那裡張著小嘴兒,眼神呆滯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