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起身,冷聲的向袁逢問道。
對於劉辯這惱怒的神情,袁逢並沒有一絲的害怕之色,袁逢也是久在朝廷之人,早就已經見慣了大風大浪,對於權勢所帶來的壓迫更早也已經習慣。而劉辯剛剛登基,雖然因為手中掌握權勢,確實也養成了一絲上位者特有的威嚴,但這些對袁逢來說,還並不看在眼裡。
“如果老臣沒有料錯的話,陛下是想要對大將軍動手了吧!”
袁逢的話音剛剛落罷,盧植與荀彧等人就傻楞在了那裡。雖然幾人都很是清楚,袁逢這個老狐狸前來拜訪劉辯,必然會有著難以言語的用心,但卻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居然真的有如此膽量,當著劉辯的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恩……!”雙目一凝,道道精芒不時閃爍,劉辯輕笑著展了展寬大的衣袖,壓低了聲音,問道:“袁司空怎麼會有如此一問?還好這是在朕的寢宮之中,如果在外面,有人聽到袁司空如此言語,恐怕現在整個朝廷都將會陷入混亂之中了!”
“難道陛下認為不是嗎?亦或者是老臣確實老了,連陛下這麼簡單的用意也無法發現?”淡淡的冷笑了一聲,袁逢頗是有些玩味的說,他話中有話。
聽到袁逢這頗有深意的話,劉辯卻渾然不在意的的輕笑了起來,扶膝而起,緩步走到寢宮一側的臺案之上,愜意的拿起一尊酒,喝下一口之後,才淡然的說道:“司空大人認為呢?大將軍是朕母舅,至親之人,朕又豈會無故相害與大將軍?”
“陛下是不會無故相害與大將軍,但怎奈大將軍現在的權勢太過龐大了一些,已經嚴重的危害到了陛下的穩定,所以……,陛下有如此行為卻也就名正言順了!”袁逢桀桀的冷笑著,毫不畏懼與劉辯的身份,沉聲的說道。
“司空大人失言了!”放下手中酒尊,劉辯含笑看著袁逢,但話語卻是字字句句冷冽無比:“暫且不談這些朝廷政務,不知道袁逢袁愛卿今日前來拜見與朕,到底有何用意?如果只是為了說這麼一番話的話,那麼袁愛卿現在可以離去了!”
“當然不是為了說這麼一番話!”袁逢豁然起身,走到劉辯身前,低聲的說道:“老臣今日前來,是想詢問一下陛下對我袁式一族的看法?如果可能的話,也不介意與陛下討論一番現在朝廷的政務?”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狂傲和自信,似乎完全沒有把劉辯放在眼中。
“袁式一族。司空大人太過多疑了些吧,袁式一族輔助過數代先皇,四世三公,名聲遠播與四海,朕又會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劉辯一愣,稍微的猶豫了片刻之後,又低聲的說道:“至於現在朝廷的狀況,有大將軍與大司空、太傅等人執掌,朕也很是滿意!”
“難道陛下就真的如此放心嘛?恐怕不是吧!”袁逢渾濁的雙眼之中驟然爆射出一道精芒,疾聲的向劉辯問道。顯然,袁逢對與劉辯這番含糊的回應很是有些不滿。
劉辯此時的心中早已經被袁逢這一番的言語所惹怒,如果不是劉辯對袁逢所掌控的權勢很是忌憚的話,恐怕此時的他早就已經發火了,如果在他沒有登基為帝以前,受到袁逢如此毫不客氣的追問還能夠理解的話,那麼今日的袁逢在劉辯看來,也就太過分了一些。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劉辯心中對袁逢今日的來意也更加的好奇了起來,在這期間,劉辯數次含糊其辭的回答與袁逢,就是想套出袁逢的來意,但袁逢太過老辣了一些,雖然咄咄逼人,但來意卻從來沒有顯露過。
而看到劉辯神情微有不耐之色,此時的盧植已經知道袁逢今日的話已經惹惱了劉辯,在稍作猶豫之後,盧植暗中咬了咬牙,起身走到袁逢身前,低聲的說道:“袁大人,如果你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
袁逢聽見盧植之言,側眼向劉辯看去,見其面帶慍色,也就已經知道他剛才的一番話已經將劉辯惹惱了,而現在盧植說出如此之言後,袁逢也見到劉辯並沒有阻止與他,在稍微的沉吟後,袁逢才幹笑了數聲,緩緩的坐到席位上之後,好似自語一般的說道:“想我袁式一族,輔助與大漢歷代先皇,深受皇恩。而現在大漢皇朝日漸沒落,老臣袁逢雖然已經老邁,但也是痛心不已啊。每每想及輔助聖上重振我大漢基業,卻總是有奸佞小人阻撓,而現在陛下有古之聖皇之風,但怎奈不相信與老臣,真是讓人悲哀啊!”
聽見袁逢的自言自語,劉辯不禁稍微的一愣,在稍微的沉吟了片刻之後,劉辯向荀彧、荀攸兩人看去,見兩人在沉思過後,緩慢的點了點頭之後,劉辯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緩慢走到袁逢身前,對著袁逢緩緩的一拜。
“袁司空,是朕誤會你了,還請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