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邀之類的,不是和府臺衙門關係密切的官員,就是地方上極有名望的富戶士伸,在很多事情上,都要仰仗府臺大人,不送點禮物肯定說不過去。
藉著府臺大人有喜事的機會,就抱著大把的銀子來送禮,只有向下的土財主才會這麼愚蠢。在場眾人都是真正懂規矩明事理的精明之輩。就算林三洪不掛出“謝絕禮金”的幌子,也不可能這麼幹。
金銀首飾這種著西太顯眼,而且不值幾個,在府臺大人的婚禮上絕對不會拿出這種不上臺面的東西。“隨隨便便”拿出幾串渤海珠的珠串兒,這些貨真價實的玩意兒外人很難知道其真正價值,就算當面拿出來也可以說成是送給新人的“添妝小禮”。或者是連禮單子也不上,直接塞給唱煮,的一塊黃玉或者極品翡翠小雕玄。完全可以看做是私人之間的饋贈,是送給府臺大人裝飾把玩之用。不僅可以做到不顯山不露水,而且價值遠勝金銀。這樣的“雅玩之物就是老百姓也經常相互饋贈,怎麼說不能算是收受禮金了吧?
揚州地方上的幾個富商,也不屑於送什麼金銀錢財,弄點古董玉器什麼的,就說是粗鄙的家用之物,既可以達到討好府臺大人的目的,又不會落下什麼話柄給林三洪添麻煩。
以盧總商為首的幾個大鹽商則更加“小氣”六個人聯合起來送了一副仕女圖,據說是在某個雅趣店鋪裡淘出來的東西 當然這僅僅是一種比較低調的說法而已,晉朝顧參軍的《列女仁智圖》,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上面還帶著歷朝宮藏的印鑑,更有宋徽宗的小望,這種東西絕對不會出現在市井民間的店鋪當中,至於到底價值幾何,恐怕也只有送禮之人才知道了。
這玩意兒,有錢都沒地方買去!
納妾比不得娶妻,林三洪又是刻意低調,陪著眾人喝了點酒,粗粗的留了一頓飯,不必府臺大人開口,眾人就很知趣的告辭而去。
林三洪命人略略整理一下所收的賀禮之後,也被大致上估算出來的數字驚到了。
那些個雞零狗碎的小玩意兒不計算在內,只看十幾個夠檔次的禮,物。折算成市價的話,約莫也有萬兩銀子了!
要不怎麼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呢,就林三洪這麼一個納妾的事情,既沒有大張旗鼓的操辦。更掛出了謝絕禮金的字幅,前來道賀的人也不多,可收穫也大的驚人!
當官果然是世間最肥美的勾當!
整個大明朝的知府就有一百五十多個,每年婚喪嫁娶之類的事情就多了,要是能把全部禮金都收攏起來,將是怎麼樣龐大的一筆財富?不管是主觀故意還是無意為之,這都算是一種斂財的形式,雖然可以把這種手段用“禮尚往來”來包裝一下,變成不觸犯法律的“正當收入。”可這種收入畢竟是見不得光的。若是再把其他各級地方官員的灰色收入都算進去,光是官場上面遊離在犯法和不犯法之間的這筆錢財 實際上就已經超過了大明朝一年的國庫總收入!
其實這也是一個歷朝歷代都存在而又無法解決的問題,有很大一筆財富以五花八門的形式流入到了官員的腰包,卻進不了國庫,成為官員的“私人財產”。一方面是朝廷想用錢辦大事卻做不到,一方面官員拿著大筆財富窮奢極欲而國家卻無可奈何!
縱觀整個大明王朝,反腐反貪的舉措實施了一次又一次,始終無法解決這個問題。在大明朝兩百多年的歷史中,卜層直都比朝迂更加富就是說社會財富有很犬柑“懸在官僚這個層面上,卻無法促進社會生產力的發展,也無法對民生做出改善!
明末崇禎年間這種現象已經到了無法容忍的地步,國貧官富,眼看著國家都要亡了,有錢卻用不上,雖然可以算是一個特例,其實也是一種必然,
在世俗眼光當中,淮揚的鹽商手握海量金銀,可以算是富甲天下了。其實林三洪心中清楚的很,鹽商的財富只是建立在沙灘上的一種虛富,只要朝廷需要,隨時都可以用很多手法剪鹽商的羊毛,或是敲詐或是強取,讓鹽商乖乖把財富吐出來。
鹽商雖富,天下真正成氣候成規模的鹽商並不多。揚州府臺衙門裡出的鹽引可以行銷淮揚六省,網好佔到了天下的一半,大明朝有多少鹽商其實很容易算出來,只要把揚州鹽商的數目翻倍就可以算是準確數
了。
但是官場可不是這麼簡單,真正有錢的真正掌握大量財富的不是鹽商。而是官吏。尤其重要的是,官吏要麼就是掌控一方,要麼看是手握重權,財富只要進了官老爺的手中。很難再取出來。
官吏可不是鹽商,官老爺手裡的財富可不是想榨就可以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