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問了”白展布坐在林三洪的對面:“犯官姓名!”
叫著林大人問姓名,看起來雖然很扯,可這是規矩。林三洪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林三洪。”
“籍貫。”
“本地人氏。”
“官職。”
“領經歷銜。實御史職。曾領欽命下湖廣辦差”
“欽差?”白展布似乎想起什麼,猛然以收加額:“我說怎麼聽到林大人的名字就感覺十分耳熟呢。原來是大鬧湖廣的欽差,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林三洪在湖廣的事情還沒有傳開,只是一些官場之人或者是和官場上有關係的“知情人士”知道林三洪的事情。大人也不過是知道個大概,具體的細節就無從得知了。
白展布多在監副所裡,對於湖廣的事情也聽過一耳朵半耳朵的,知道的東西很有限。只是聽說有個欽差在湖廣大鬧了一場,楚王能主動來京城就是因為別這個欽差逼的沒了法子”
現在一說起來。白展布才知道眼前這個瘸腿的犯字就是一手攪動風雲的那個欽差。怪不得連皇上都要親自過問呢。
白展布還準備再問的,一聽到林三洪就是去往湖廣的欽差,立刻就不再問任何問題:這種地方和中樞博弈的事情,作為一個八品的監副,最好還是不要過問。在很多時候。知道的太多並沒有什麼好處!
“好了,好了,就問這麼些吧。”白展布趕緊岔開話題:“來我這裡。實在是委屈大人了。身在官場。起起落落也不算個什麼。既然大人走了下坡品,品在汙裡井將養此時日以待來人看看這裡環缺勺。漆小。要是缺了我在去置辦,估計大人要在這裡住些時日”
“住這裡?”
“是吶,下官知道大人不甚滿意,不過這裡已經是最後的牢房了,比縣官的監副所也還要好些”大明朝的監獄按照條件好壞分為甲乙丙丁四個級別,而獄官們又弄出了戌級這個超豪華的第五級,就是為了招待一些特殊的犯人。
林三洪看看四周,這是三間一敞的正廳。左首處擺著六扇相聯的竹屏風,正中擺著長長的條案,條案上有幾株盆栽。條案前的四方桌子上茶壺茶碗俱全,右首出有一個隔間,可以看到裡頭的床鋪,床鋪上還掛著帷幕…
林三洪還以為這是白展布的起居之地,要不是監副大人親口承認,打死也不敢相信這裡就是牢房。天底下的牢房就應該是陰暗潮溼的恐怖之地。如果牢房弄成了這個樣子,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搶著住進來。
“你確定這就是拘役我的牢房?” 白展布最終確認:“大理寺這邊現在比不得刑部了,刑部那邊倒是有些能夠配得上大人身份的牢間。這已經是我們這邊檔次最高的,還有一個粗使的婆子負責伺候大人起居,下官還可以安排個廚子,這廚子是下官遠房親戚。安排在監副所裡混飯吃,一手的好廚藝,尤其是清燉雞湯,比大酒樓的名廚也差不了多少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呀,只要上下打典好了,在監獄裡也可以享受如此的待遇。不僅可以住在像客房一樣的房間裡。還有專門的婆子和廚子使喚。就算是身在監牢,也比很多市井中的中等百姓之家要強的太多了。
“很好,多謝白大人照顧。”林三洪說道:“我早被革去了官職,早不是什麼大人了,還請白大人直呼林三洪的名字吧。”
“嘿嘿,林大人這是和下官說笑呢。”白展布滿臉帶笑的說道:”我聽說大人在湖廣的時候,白衣仗劍在萬馬軍中殺了個通透,直殺得湖廣指揮都司的千軍萬馬無一敢與大人廝殺…”
湖廣到底發生了什麼,很多細節都沒有人知道。尤其是白展布這個層面的小官,根本就無法想象一個微不足道的欽差會怎麼面對楚王系人馬。這種事情除了打仗就廝殺,聽說林三洪格殺了一個三品桌臺。在這些人的理解當中,肯定是林三洪領著百十個精幹的悍勇兵卒直衝桌臺的大隊人馬,然後斬將奪旗這才格殺了三品大員。
”廝殺?”林三洪哈哈大笑:“我不過是個文官,哪有廝殺的本事?只不過是趁那個真臺輕敵冒進的機會殺了個回馬槍,這才將之格殺。雖然也有幾番血腥爭鬥,但是絕對沒有你說的那樣激烈。什麼斬將奪旗根本就是子虛烏有,若是桌臺手下真的有萬馬千軍,我早被斬成肉醬了”
“聽說大人以一己之力控制了武昌府城?”
“這個是有的。”
“贊吶,大人真是給咱們做京官的長臉啊。下官聽說林大人孤身一人白衣仗劍守住武昌府城,湖廣指揮都司雖有千萬軍馬卻被大人的血勇所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