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比,蕭湘視線掃過,粗略估計了一下,三間房帶院子,約莫也只有甘露殿的五分之一大,不過拾掇的很是清爽。院中一棵古樹參天,樹冠將半個院子都遮在其中,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落,照在地上,忽明忽暗,卻宛若點點碎金。
信步而入,房內擺設也不多,一桌,一椅,一案,一幾,一床。
幾乎算得上清寒。
一尊木雕的觀音便供在那案上,前面放了香爐、燭臺、木魚。雖然沒有燃香,但因為這院落本就在寺院中,所以整間屋子便飄溢著淡淡的檀香。
蕭湘在椅上坐下,閉了雙眼,一股奇異的寧靜感從心頭湧上。連日來的不安、煩燥等所有負面情緒在這一瞬化為烏有。
怪不得電影電視中的人都喜歡禮佛,原來有這樣的功效。她點了點頭,頗為滿意。
“公主,您可要用點什麼?”一直跟在她身側的習習見她坐定,便開口請示。
蕭湘這才覺得自己腹中確實有些飢餓,早上起的太早,並沒有吃什麼東西,只墊了兩塊芙蓉糕,又是一路奔波下來,胃中早就空了。
她點了點頭,輕道:“有什麼?”
若換得別的侍女,早已將東西準備妥當,可憐她為了防備有人在身邊安插線人,特意挑了習習這個不甚靈光的人,連帶自己受累不少。
“奴婢早上為公主備下了公主最愛的四色小點和甘菊茶,會昌寺的素齋在長安都是首屈一指的,公主想用什麼呢?”習習這番話說的十分流暢,倒教蕭湘有些詫異。
她哪裡是這麼機靈的人?
蕭湘不由微皺了眉,抬眼看她。而習習在她的注視下,兩頰竟然泛起抹紅雲,彷彿被拆穿一般。蕭湘深吸了口氣,突然厲聲道:“這話是誰教你的?!”
自打習習跟了蕭湘後,蕭湘還從未發過這麼大的脾氣,說話時也都是笑語晏晏,何曾像現在這般?她突然發火,那習習自是嚇的不輕,當即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奴婢……奴婢……”她吞吞吐吐,就是不說是誰。
蕭湘心頭疑雲更生,她之所以選擇習習為自己的貼身侍女,就是不想被人安了線人,若是她又是一個莫舞,自己又何苦來哉?
她雙目緊盯了習習,片刻不離,表情也越發的冷凝起來。
習習終究不像那些在宮中待久了的宮女,她剛進宮不久,沒經過這般陣勢。被蕭湘的氣勢一下,終是說了出來:“是……吳王殿下吩咐的。”
吳王?蕭湘聽到這兩個字時,神經不由鬆了一下,是李恪?
不對,她旋即又反應過來。自己來這會昌寺是臨時決定的,李恪好些天前就去了南郊祭祀,怎麼會吩咐習習這些話?
她越發的惱怒起來,莫非這習習只是扮豬吃老虎?
東邊日出西邊雨(1)
剛要說話,卻聽窗外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伴著笑聲,門隨即被人推開:“莫要問了,的確是我吩咐她的。”
來人正是李恪。
他一身月白的衣裳,上面還沾了些塵土,頭髮也微微有些凌亂,一見便是剛趕了遠路。蕭湘心頭一動,難道李恪是從南郊趕來的?這會昌寺在長安的西隅,離長安尚有三十里路。而南郊別菀則離長安四十多里,他竟然趕了七十多里路?
那可是三十多公里啊,若是開車,市區的道路上也要開上一個小時。更別說這交通不發達的古代,快馬加鞭的話,怎麼也要兩三個小時。
他竟然跑了來?
“你身體如何?蠱毒有再發作麼?”李恪緊擰著眉,似乎壓抑著什麼。
蕭湘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呃……沒事,”她壓低了聲音,“蠱毒一事是假的。”雖然心頭有些疑惑李恪為什麼會知道這事,但還是說了實話讓他寬心。
“假的?”李恪有些詫異的重複了一下,隨即浮上一抹笑容,“假的就好。不用和親,就算多吃兩天白飯,也是讓人覺得歡喜的。”
蕭湘不由在心中感嘆,這幫人真是長期生活在勾心鬥角中,自己只說了這一句話,他立時就理清來龍去脈,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如果真的沒有解清的話,我就殺了那辯機。”李恪似是半開玩笑,言語中卻盡顯狠厲。蕭湘不由心頭一驚,為的是他不經意間流露的殺意。
他想殺辯機?為什麼?
她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慌亂,忙揮手道:“解清了解清了,恪哥哥你不要動不動就說殺人的,這和你的形象不符合的。”
李恪此時又恢復了一貫的溫潤儒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