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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上風。她臉上不由露出一抹苦笑,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該如何解決。她千叮萬囑了自己,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忘了高陽的悲劇起因,卻還是被這沸流捲入。世上讓人覺得可怕的不是火坑,而是明知道是火坑,卻還控制不住自己往裡面跳。

“公主,到了。”車子緩緩停穩,侍衛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蕭湘定了定心神,由習習扶著下了車。

她今日一襲青綠色的儒裙,髮際用淡藍的髮簪別了,未多帶飾品,只耳間一幅明珠耳鐺不住輕晃。面上也未多施脂粉,只淡淡掃了層胭脂,卻顯得格外清新雅緻,正似出水芙蕖。她並未挽婦人的髮簪,卻還是一幅少女的裝扮。

她輕輕按了按胸口,平復劇烈跳動的心,緩過片刻之後,才提步而入。

尚未行至廟門,便聞見濃郁的檀香從裡間傳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剛要進去,卻被那守著山門小沙彌憑空攔住。

“施主請留步。”他雙手合十向蕭湘行了禮,面上卻帶了異樣的紅暈,看她一眼,便急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蕭湘微擰了眉頭,道:“怎麼?”

“會昌寺自上月二十起,不接待女客,還請施主見諒,就此折返。”那小沙彌說話極快,一句連著一句,只是微微顫抖的聲音透露了他有幾絲不安。

“有這種事?”蕭湘愣了一下,心中猛的升起一股不悅來,也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站在那裡。

身後的兩名侍衛也是見慣了場面的人,一聽此言,立刻上前一步。為首的侍衛抬手欲打,卻被另一名攔住,上前一步,取了塊牌子遞到小沙彌的手上。

蕭湘半眯了眼,心中暗暗點頭。

那小沙彌雙手接過牌子,看過之後,身體便如落葉般顫抖。他跪伏在地上,只是一個勁的抖,什麼也不敢再說。

蕭湘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徑自從他身邊走過。行至一半,她突然回頭,看向先前的侍衛:“你叫什麼名字?”

“回公主,屬下何曉天。”那侍衛跟緊一步,低聲回話。

“何曉天,嗯,好名字。”蕭湘狀似不經意的點了頭,也不再多話,快步向禪房而去。

會昌寺不許女眷進入已經是明文規定,此時蕭湘公然在寺內行走,倒引來不少人側目。好在她們來的早,此時寺中只有三兩僧人在打掃,其餘大部分還都在早課。香客們也沒有到達,只有極個別虔誠的在城裡禮佛。

蕭湘並沒有心情去管這些人,她在會昌寺住過一段時日,對這裡極是熟悉。也不用人帶領,便繞過正殿,直向僧侶們的生活區而去。

眼前的小徑雖然看上去幾乎沒有什麼區別,但蕭湘卻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她可不曾忘記,自己那夜迷路,辯機送自己回房的事情。

原來只要摻雜了感情進去,一些很難的事情,也會變的很簡單。

她面上帶了淡淡的笑容,加快了腳上的步伐,幾乎是半跑著前行。不過片刻,便已經到了辯機的禪房外,她在院落前停住腳步,回頭看向身後眾人:“你們就在這裡等我,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眾人應了一聲之後,便齊齊守在門外。

蕭湘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欲敲禪房的門,卻突然又縮回手,轉身道:“你們退的遠些,嗯…再遠些!”直到幾人退到十丈開外,她才回身敲響房門。

連敲了數十下,都沒有人應門。蕭湘心頭閃過一絲疑惑,莫非辯機不在?她退後一步,卻依稀聞見白檀的香氣從門縫中飄散出來,似有若無。

這白檀極是稀少,整個會昌寺裡,也只得三四人有。

她在會昌寺住時,知道辯機很珍惜他的那罐白檀,非緊要時候,是決計不肯燃的。而這白檀最強的一個功效,就是收斂心神。此刻他若是不在房裡,又哪裡會傳出白檀的味道?

蕭湘緊擰了眉,上前狠狠的砸門:“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你為什麼不開門?”她心中忿忿,他明知自己在門外,卻不開門,他是何用意?

莫非……莫非這會昌寺不接待女客,也是他的主意?他就這麼不待見自己?就這麼避自己如蛇蠍?

一股不甘便從心底湧起,衝上髮際,衝的她鼻間酸澀,眼眶發紅。手上的力道便再一次加重,直砸的雙手通紅,木製的房門也發出咯吱的聲音,似乎不堪虐待。

“公主有事找貧僧?”潤澤清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聽的蕭湘一愣,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轉過身。

身後站著的正是辯機,他仍舊那身淡灰的僧袍,手腕上掛了長長的數珠,正彎腰向自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