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沒有帶走,只有一些貴重地細軟。
所以,整間屋子看來,卻像只是主人稍許離開,不久就會回來一般。
房遺愛的目光在每一件器具上掠過,每一件都久久地停駐。像是看著自己最心愛地女人……什麼時候起呢?
從什麼時候起,他地目光在湘兒的身上停留得越發地久?
什麼時候起,他已經不再對男人感興趣?
什麼時候起,他滿心滿眼,都只為那個巧笑倩兮的女子打算?
腦海裡不斷湧出她的笑容,終於……房遺愛一聲長長的嘆息,將頭仰起,重重地跌坐在一邊的雞翅紅木椅上。
滾燙地液體從他的眼中滑落,再從下巴上落下時,已經是冰涼一片。
再一次的將視線投注在這間尚遺了她味道的屋子裡,房遺愛滿眼的留戀,但是……他仍舊緩緩地緩緩地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火把。
地上早已經燒了燈油,只要他手輕輕一鬆,這間屋子瞬時就會被大火吞沒。
床上早已經躺了一名侍女。
她的身材與蕭湘相近,患了絕症。房遺愛應了她,只要她肯早些去死,便照料她家人一輩子。於是,那侍女毫不猶豫的躺到床上。
因為怕之後會有仵作驗屍,所以那侍女並沒有服毒……只是靜靜地躺著。
等著和大火一起消失在這世界上。
是殘忍了些。
房遺愛嘆了口氣,可是這世界上的事,很多都是殘忍的。
他走到門口,用帶的剪子小心絞下一朵尚在燃燒的燈芯。向裡看了一眼,手輕輕一拋,那跳動如風中之花的燈芯落在了地上。
桔色的火焰立刻沿著地上的燈油歡快的展開雙翅。
彷彿尋到了自由。
“放心,應諾你的事,不會反悔。”房遺愛看著那侍女,一字一句。
然後,輕輕地關上了門。
任滿室煙霧繚繞。
任火焰吞蝕掉過去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貞觀十六年九月初九,冊吳王恪為太子,詔告天下。
當月二十一,高陽公主府走水,公主不知去向。
傳聞中……公主是同一名和尚遠走天涯了,可是否真的如此,誰也不知道……
第六章,幾度風雨同舟渡
眼前是條蜿蜒小道。
小道兩邊有清泉流過,綠水青山,草長鶯飛。放眼望去,一派生機盎然。
蕭湘下了車,拉著辯機的手,沿山緩行。
辯機的手溫暖有力,緊緊握了她的手,怎麼也不放開。她走快,辯機就走快;她走慢,辯機亦走慢。
緊緊跟著她的步子,彷彿只要稍有不同,蕭湘便會立刻消失在這天地之間。
蕭湘也有感覺,但她什麼也沒說。
輕柔的風從耳邊拂過,她微閉了眼,緩緩開口:“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