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閃過方才遇到地李恪。他似乎也瘦了不少。原來遇上奪嫡的戲份,竟沒有人能活的安生。
她不由微搖了頭。心中生出一絲懼怕來。
而正如房遺愛所說。貞觀十六年元月十九日地清晨,朝堂之上爆發了太子逝後的第一場奪嫡戰爭。
蕭湘雖然不在現場。但光聽李恪和房遺愛地對話,便仍舊能夠體會到當時濃重地火藥味。據說長孫無忌提出太子要於李泰和李治之間二選一,而李世民開始並未表態,長孫無忌竟然當場拿出眾臣聯名的萬言書,要求立嫡立長。自然,李恪這麼多年地經營並非假的,也有不少大臣站出來要求立賢立明,其中還包括了不少凌雲閣功臣。
“三哥,你是沒有看見,長孫無忌那老匹夫在聽說立賢這兩個字之後,臉都發紫了,我真擔心他厥過去!”李猛的灌下一大杯酒,大笑著開口,聲音直破雲霄。
蕭湘也忍不住想笑,長孫無忌的面板本來就黑,再一發紫,不就是個茄子?腦子裡立時閃現《聖鬥士》中被稱為茄子的童虎老師……便幻想著長孫無忌褪皮的樣子,一口酒便嗆到喉嚨裡,咳了半天。
李恪頗為責怪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拍了她的背,為她順氣:“小心點,這酒雖然不烈,究竟還是酒,我看你不要喝了。”
房遺愛和李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李更是嘆了氣:“皇姐,你就小心些吧。
蕭湘連忙擺了手,表示不礙事,眾人的話題這才轉回朝堂上的事。李喝多了些酒,臉已經喝的通紅,止不住的冒汗。他扯了扯衣服的領子,敞開些散熱,一面繼續笑著說:“我看啊,父皇對他早就心生不滿,這回他說的話,恐怕都要落了虛處。他越說要立誰,父皇便越不會立誰。”
“不盡然。”李恪嘆了口氣,目光卻瞥了蕭湘一眼,“父皇是明君,朝堂之上,半數臣子仍舊站了長孫無忌那邊……”
“不過……或許這也是恪哥哥的計劃。”蕭湘沉吟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雖然知道自己開了口,恐怕就會捲入這奪嫡的戰爭中,但是……她微微嘆了口氣,無論她願意與否,這戰爭都無法置身其外了吧?
此處是流觴樓,長安城裡生意最好的飯館,菜品精緻,來往的人也多。不過雅間倒是隔音效果極好,即使是隻隔了一道門,也聽不見裡面說什麼。空間又大,視野寬闊,談事倒不怕人偷聽。
她轉身微掠開窗簾一角,正可以看到樓下的大廳。有幾桌明顯不是一般的客人,眼光都緊緊盯了樓上……她面上帶了苦笑,自己已經被歸在吳王黨中了,若是李恪奪嫡失敗……長孫無忌清洗起政敵來,從沒聽說手軟過。
腦中便現了電視裡那些奪嫡失敗人的下場。
不是終身圈禁,就是挫骨揚灰。有的人甚至連妻兒九族也逃不過厄運,她既然已經被歸在李恪一黨,不如就把事情做實了。反正李承乾一死,歷史的軌跡便已經開始改變。
成與不成,已經都是未知了。
舍南舍北皆春水(3)
蕭湘半眯了眼,放下窗簾,再度將目光調回:“外戚專權素來是君王忌諱的事情,我知道父皇不喜長孫大人,只是因為他才能卓越,又有功於父皇,才對他一忍在忍。自然,文德皇后也是其中很大的一個因素。”她娓娓將自己的分析道出,微停了一下,又道,“可是,現在朝中大部分臣子竟然都是長孫無忌的勢力,能夠管束他的文德皇后也已經逝世多年……晉王生性軟弱,魏王殘暴……無論誰即位,對我大唐皆非幸事。晉王即位,則易被其所控;魏王即位,或許長孫無忌更有藉口廢帝……以曹孟德為榜樣。”
她兩眼明亮,眼神掃過在座所有人,緩緩下了結論:“所以,父皇內心裡,是不願意立這兩位的。只是迫於形勢,才久不言。”李恪從她開始說,就一直盯著她看。等她說完,他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道:“湘兒說的十分在理。只是……”
他面露疑惑之色,引得蕭湘發問不已:“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李恪淡淡一笑:“只是為兄以為,以湘兒的能力,尚不足以分析的這般透澈,是否有高人在為湘兒支招?”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蕭湘倒也不惱,點了點頭:“嗯……是有高人支招。不過,恪哥哥以為,湘兒的看法如何?”
李恪點了點頭:“我方才就說過十分在理,只是……這形勢的確是迫人。www;z…z…z…c…n.c…o…m更新最快。”
房遺愛卻不緊不慢的放了茶杯,一字一句道:“殿下定能榮登大寶。”他顯得信心十足,餘下幾人不由都挑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