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省心的,不比李夏和李文楠,正煩惱的看著下起來沒完的雨煩惱的嚴夫人,聽說李文嵐受了重傷,渾身是血,被郭勝扛回來的,連愕然都顧不上了,一邊急忙往前院趕,一邊連聲吩咐不停。
信兒先傳到明萃院,李夏急忙趕往明安院,接了徐太太,一邊拉著她往李文嵐院子裡去,一邊和她說出了什麼事兒:“沒什麼大事,阿孃別急,六哥跟一群士子過橋的時候,跟哪家出殯的撞上了,兩邊都不是省事兒的,六哥捱了幾下太平拳,肯定沒事兒,阿孃不用擔心。”
“你六哥?”徐太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六哥兒多乖的孩子……
“池魚之災,幾個小廝一直護著,肯定沒大事,郭先生趕過去的,郭先生這個人,阿孃也知道,不肯吃虧的,就是六哥沒傷,他也得讓六哥裝著傷得重,一會兒見了六哥,阿孃先別急,傷的怎麼樣,得等大夫診了脈才能知道。”
李夏接著勸道。
從前這種事都是姐姐的,這會兒姐姐出嫁了,她接手安撫勸慰阿孃這事,竟然有一種無從下口的感覺。
“我知道我知道。”徐太太腳下越來越快,一頭衝進李文嵐上房,一眼看到端坐在外間,正聽長貴稟報經過的嚴夫人,眼淚嘩的下來了,“嵐哥兒怎麼樣了?傷的重不重?這幾個孩子,就數嵐哥兒最懂事……”
“沒事沒事,你先坐一會兒,外頭又是雨又是泥的,裡頭正侍候六哥兒擦洗換衣服呢,別急。”嚴夫人起身拉過徐太太,按著她坐到自己旁邊,李夏急忙捧了茶遞上去。
“你接著說。”嚴夫人一隻手按在徐太太膝蓋上,轉頭示意長貴。
“是,因為在龍津橋上,前後人都擠不動,小的們實在沒辦法……”長貴垂著頭,接著回話。
徐太太定定的看著長貴身上那件乾淨無比的鬥蓬,突然上前,伸手掀起鬥蓬,鬥蓬下,長貴衣服後面幾乎爛光了,後背上橫七豎八全是滲血僵起的鞭痕。
“太太。”長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