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喝酒。見阮十七晃進來,郭勝和徐煥同時咦了一聲,一起坐直上身,徐煥指著阮十七,“你怎麼到這兒來了?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事兒,都在我家呢。”阮十七一進院門就看了一圈,尋了把竹椅子拎到兩人旁邊,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坐下,郭勝站起來,給他拿了個杯子。
“都在你家?你媳婦病了?懷上了?”郭勝一邊倒酒,一邊隨口問道。
“嗯。”阮十七看起來心事很重,端起杯子一口喝了,放下杯子,才嗯了一聲。
“你這嗯是什麼意思?病了?還是懷上了?”徐煥扶著椅子扶手,有點兒急了。
“你看他這張臉,肯定是病了,你去看看。”郭勝示意徐煥。
徐煥剛要站起來,阮十七忙擺手道:“是懷上了,冬姐兒阿孃和你太婆都在。”
“胎相不好?”郭勝臉幾乎伸到阮十七臉上,仔細看著他問道。
“不是。”
“六娘子身體不好?不宜懷胎?”郭勝再問。
“不是。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兒?”阮十七把杯子拍在桌子上。
“你看看你這張臉!”徐煥一屁股坐下,指著阮十七,“到底哪兒不好,你趕緊說。”
“哪兒都好,請柳太醫診的脈,沒有一點兒不好,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想哪兒去了,我就是……”阮十七的話卡住,長嘆了口氣。
“這孩子,你不想要?”郭勝眯眼瞄著阮十七,慢吞吞道。
“老郭,你就不能想點好事兒?”阮十七瞪著郭勝。
“你這樣子,我屋裡有鏡子,你自己去看看,你讓人怎麼想好事兒?”郭勝不客氣的瞪了回去。
“好好好,唉!”阮十七一聲長嘆,往後靠在椅子裡,靠的椅子一陣嘰噶亂響。“我就是……唉,有點兒害怕,不是那個,不是怕冬姐兒,冬姐兒福大命大,比我有福,我就是,一想到……孩子!”
說到孩子這兩個字,阮十七臉上帶出了一大片驚悸,“要是隨我怎麼辦?”
郭勝和徐煥兩個人都直直的瞪著阮十七,好一會兒,郭勝猛啐了一口,“這是高興過頭失心瘋了。”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拎著椅子挪了個方向,對著爐子專心挑起了花生。
徐煥在椅子上挪了挪,拎壺倒酒,和郭勝接著說阮十七沒進來前的話題:“咱們接著說,我是覺得,今年肯定要開恩科……”
第374章 生計艱難啊
離上元節還有好幾天,李文楠打發丫頭和李夏以及李文梅宣佈,第一她要好好念幾天書,第二上元節她還沒想好去不去看燈,十有八九不去了。
李夏笑著揮手示意丫頭她知道了,再打發人去告訴李文梅,上元節那天,她要去陪阮夫人看燈說話,請李文梅自便,李文梅抿著笑打發走李文楠的丫頭,接著又得了李夏的傳話,呆站著出了半天神,這是她定親之後的第一個上元節。
上元節,午後剛過,李文楠和李文梅由婆子丫頭圍著,各自出門,嚴夫人照例去了嚴尚書家燈棚,和嫂子說閒話消閒半天,徐太太則陪著霍老太太去了唐尚書家燈棚,趙大奶奶帶著孩子到孃家燈棚玩樂,李文櫟一家自己去逛。
恆哥兒小不能出門,唐家瑞在家帶孩子,李文山在家陪媳婦,李文松也在家陪不好出門的姚四奶奶,李文林自己出門找樂子。
李老爺則和李文嵐、郭勝和徐煥一起,往大相國寺看詩看文看熱鬧。
李夏走的最晚,天落黑了,才上車出門,慢慢悠悠往陸儀那座離宣德樓不遠不近的燈棚過去。
今年皇上又大講孝道,秦王大約要在宮裡奉承到明天一早了。
今年她不準備往任何地方閒逛,和阮氏說說話看看燈,應個景兒,就回去歇下了,上元節一過,正月就快了,出了正月,今年一年,可並不怎麼太平……
阮夫人站在樓梯口,看著李夏上來,笑著曲膝見禮,李夏忙緊走幾步上來,趕緊還禮,“不敢當。”
“怎麼不敢當?”阮夫人一邊往裡讓李夏,一邊笑道:“論國禮當得,論家禮更當得。”
李夏也笑起來,都是託了阮十七的福。
“前兒見唐夫人,我和她還拿這個說笑呢,若從李五爺論起,唐夫人跟你五嫂是姐妹,可若從王爺那頭論起,你就高了唐夫人一輩,再多論,就全亂了。”阮夫人一邊讓李夏坐,接過杯茶遞給她,一邊說笑不停。
“那我們只管論我們自己的,多謝姐姐,姐姐坐。”李夏接過茶,欠身謝道。
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