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回去求六爺賞一枚銅錢,是不是更難得?”
“六爺的錢不難得,要多少都有。”李夏笑起來。
富貴在會館門口伸長脖子看了一會兒,側身擠進會館,不大會兒,就又擠出來,回來坐到車前,“怪不得獅子都舞上了,他們福建今年足足中了十七個,說是比往年足足多了一倍!真是不得了!”
“侯明理是福建人。”李夏淡定的接了句,富貴呃了一聲,嘴角往下扯了扯,卻一句多話沒說,只回頭看著李夏,“前面都堵死了,咱們往回走?還去哪家?”
“其它就隨便看看。”李夏笑道。
“那去咱們平江會館看看,就在前面,繞過去就是,順路得很。”富貴急忙建議。
“好。”李夏答應了,看著富貴,有幾分困惑道:“你是平江府人?”
“這個……”富貴幹笑幾聲,“話來話長,小的是在紹興城裡長大的,不過小的是不是紹興人,那小的就不知道了,小的從記事起,就是個孤兒,先是要飯,後來就跟著郭老大,老大倒是……”
富貴縮著脖子,聲音壓的極低,“正宗紹興人,不過,老大最厭惡人家說他是紹興人,他從來不認他是紹興人,不過,也從來沒說過他是別的哪個地方的人,也不能算沒說過,老大是用得著哪兒人,他就說他是哪兒人。”
富貴這句話繞口令一般,端硯聽的眨著眼,李夏聽懂了,看著端硯一臉茫然的眨眼,抿嘴笑道:“這是郭先生跟人家攀交情常用的伎倆,對方哪兒人,他也說自己是哪兒人。”
富貴嘿嘿笑的頗有幾分得意,“老大本事大。胡老大跟著老大,也是哪兒人沒個定數,順嘴說唄,說到哪兒算哪兒。後來,姑娘也知道,胡老大去了平江府,前幾年又娶了個平江府的媳婦兒,胡老大就張嘴閉嘴他是平江府人,上回來,跟人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