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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江延世笑起來,“這一趟你猜錯了。要說長袖善舞,雲空就是個穿半臂的,連袖子都沒有。他在佛法上造詣深厚,除了佛法,只愛牡丹,性子孤僻古怪。這園子裡的牡丹,大約也只有我時常來看,偶爾邀一兩個好友,剛才你說,郭先生聽人說這園子裡牡丹極好,這人,只能是古六了。”

“這麼好的牡丹,被你深鎖內院,不為人知,真是可惜。”李夏感嘆了一句。

江延世眉稜微動,微微欠身笑道:“姑娘可不能這麼說,延世不是那樣的人。這牡丹是雲空的牡丹,他不想為世人所擾,力所能及,我必定依他的心願,他若希望為天下所知,我必定替他傾力宣揚,一切都隨他的心意。”

“這個雲空真是個怪人,養了這麼多牡丹不讓人看。”李文山接了句。

“確實是個怪人,世人只愛長袖善舞、平常隨和之人,雲空這樣的,願意護佑的人極少。”江延世看著李文山,話說到尾,卻瞟向仰頭看著一株牡丹的李夏。

小廝奉了茶上來,李夏端起杯子,抿了幾口,站起來,欣賞著滿園的牡丹。

江延世和李文山對坐,眼角餘光瞄著李夏,和李文山說著話兒,“這三場考試都是唐尚書親自主持,六哥兒上一場考了頭名,這一場必定不差,就算不能第一,一個內圈是必定的,六哥兒的才華人品,幾年之後,京城就又多了一道景緻。”

“江公子過獎了,六哥兒上一場那個頭名,不過是僥倖。”李文山趕緊替弟弟客氣,不用幾年,他覺得他弟弟現在就是道景緻。

李夏轉了幾步,出草亭,下了臺階,沿著一塊塊大青石連起來的花間小徑,慢慢走著,一本本欣賞著這園子裡的牡丹。

江延世喝了兩杯茶,示意李文山,“令妹是愛花之人,咱們也到園子裡看看?”

李文山站起來,和江延世一前一後出了草亭。

李文山心不在焉的賞著牡丹,瞄著四周,現在不知道什麼時辰了,上一場就散的就早,小廝都哪兒去了,剛才草亭裡連個滴漏都沒有……

李文山瞄著江延世離他三五步,彎著腰看著一株牡丹看出了神,悄悄退了兩步,轉上岔路另一邊,到門口找小廝問一句去了。

江延世彷彿沒留意到李文山哪兒去了,也沒留意到他不知不覺走到了李夏旁邊。

“這就是滿園紅霞,雲空嫌它太絢麗了,我倒覺得好。”江延世指著兩人面前的一大叢牡丹笑道。

“我也覺得好,這名字也好,滿園紅霞,應該一個園子裡全種這一本,才應了這滿園紅霞的名字。”

“與我心有慼慼焉!”江延世摺扇拍著手掌,“可惜這不是咱們的園子,等我閒了,修一座牡丹園,只種這一本。”

李夏笑著沒接這句話,“六哥這一場不知道考的怎麼樣,六哥考試,你知道我們家裡最緊張最擔心的人是誰嗎?”

“嗯?是誰?”江延世立刻問道,從聲調到神情,都透著好奇。

“是大伯孃,早好幾天,就不許說個落字,也不讓人多說六哥考試的人,說好事不能多說,多說就要破了,大伯孃眼巴巴盼著六哥這回能考出這個童生試,大伯孃還說:這事兒可不敢想,就是隨口說一句。”李夏學著嚴夫人的口氣,“我們嵐哥兒要是秋闈能考出來,那可就是古往今來年紀最小的舉人了,那可不得了!能在史書上留名的。”

江延世看著李夏繪聲繪色的學著嚴夫人的話,笑的肩膀聳動。

“六哥今年才十三呢。”李夏看著江延世,笑眯眯又說了句。

江延世笑容微滯,低頭看著李夏,突然問道:“你多大了?”

“十一。”李夏彎著眼睛笑意融融。

“喔,”江延世往後退了一步,仔細打量李夏,“你這麼說,確實是個小丫頭,和你說話說多了,就忘了你是個小丫頭,是這麼小的小丫頭。”江延世一隻手往下壓的比李夏的肩膀還低。

“嗯!我是永寧伯府最小的那個。”李夏斜著江延世故意往下壓的不能再低的那隻手。

江延世一隻手拍著額頭,一邊笑一邊唉唉唉的不知道在唉什麼。

“不說這個了,唐家姑娘快到京城了吧?你五哥成親的日子定下來沒有?”江延世跟在李夏後面,一邊往前走,一邊轉了話題。

“月底月初吧。聽大伯孃說,想在五月裡挑個日子,大伯孃說她累壞了,得趕緊娶個有用的兒媳婦回來。”李夏走走停停,說著話,看著牡丹。

“你阿爹也快到京城了吧?好象聽說他升了鴻臚寺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