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勝出去了一趟,李文嵐圍著院子轉圈構思他的策論時,郭勝站到李夏旁邊,低低道:“都讓姑娘說中了,陶二少爺父親陶明理,境內出了逆倫惡案,大年三十那天,庶出子一把毒毒死了全家老小,摺子大約就是正月十四前後遞進來的,如今還握在陶家管事手裡,大約原本打算跟咱們定好了親再遞上去。”
李夏低低嗯了一聲,她不記得這樁案子,那就不是什麼大案。
“你跟秦慶說一聲,陶明理到任不到一年,這教化之責,算不到他頭上,能替他開脫,就替他開脫一二吧。”頓了頓,李夏又補了一句,“不必讓陶家知道。”
“是。”郭勝站在高處,滿眼敬仰的看著他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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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了二月,壞訊息就接二連三。
洛遠驛的事,金相查的很快,兵部有責,但情有可原。皇上怒氣旺盛,卻還是聽進了金相的話,署理兵部的秦王,降為秦郡王,尚書江周罰奉一年,洛遠驛驛丞斬首,驛卒驅散回家。病死洛遠驛的兵卒追封為五品統領,澤及妻兒父母。
洛遠驛的事剛剛頒下旨意,就從北邊急遞而來了第三份軍報。
這份軍報,是北方那位新任的大頭領親筆寫來的,以謙恭客氣的措詞,為大兒子,向皇上求娶宗室貴戚之家合適的姑娘,以永結秦晉之好。這份摺子,沒惹皇上生氣。
人定時分,郭勝跟著承影,從陸府後園角門進去,沿著樹影下的花徑,進了偏在園子一角的一座極小院落,院子雖然小,卻因為空蕩無一物,而顯的十分寬敞。
上房門口廊下,陸儀衣著隨意,一條腿曲起,舒適自在的坐在一張矮矮的紫檀木圈椅上,圈椅前面,擺著張略高的茶桌,茶桌旁邊,放著把市井常見矮竹椅,茶桌靠近竹椅的地方,放著一隻裝滿花生的小竹筐,旁邊放著只紅泥爐子,火光溫暖。
承影到院子門口就停了步,郭勝徑直進去,上了臺階,坐到那把竹椅上,抓了把花生,仔細的撒在爐子四周,撒完看了看,撥一撥幾個沒掉對地方的花生,拍拍手,伸手端起杯茶,往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