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山站在書院門口,雙手叉腰,苦惱萬狀的看著縱馬而去的郭勝,他都知道了,還怎麼當不知道?他倒是想當不知道,可他做不來這事,他瞞不過他們哪!
郭勝和李文山看到人馬時,陸儀已經看到了郭勝和李文山,勒馬靠近秦王,指了指示意,“郭勝,正跟李五說話呢,咦,跑了,跑的真快。”
“不是挺有膽子麼,跑什麼啊。”金拙言涼涼的說了句,秦王眯眼遠眺著縱馬跑的飛快的郭勝,臉色不怎麼好。
一群人馬速很快,幾句話之間,就到了萬松書院門口。
秦王等人下了馬,長隨牽著馬退到旁邊等著,秦王理了理衣服,摸出摺扇在手裡轉著,走到李文山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
李文山被他看的莫名其妙,片刻,又有所悟,就心虛起來,抬手揉了下鼻子,再揉一下,目光躲閃,正想顧左右打個岔,秦王笑起來,“李五,看你這樣子,也不象個心機深沉的,這麼件大事,怎麼前天沒見你有一絲動靜?我眼拙了?”
“我也是剛知道。”李文山話音沒落,急忙接著道:“也不能算剛知道,我是說,是我……”
第110章 一群少年
“什麼是你?胡說什麼呢!”金拙言打斷李文山的話,“跟你有什麼相干?還有,我們拿你當兄弟,你怎麼能這麼見外?這樣的事,你心裡有氣,就該當面說出來,咱們可沒有讓人欺負了,就乾嚥下去的理兒,你看看你現在算什麼?打王爺跟我的臉呢?”
“沒……我真……”李文山急了,剛要解釋,古六從後面硬擠上來,“你們說什麼呢?出什麼事了?李五被人欺負了?誰欺負你了?你不是今天才到書院?你還沒進書院呢?誰欺負你了?”
“你!”秦王沒好氣的在古六肩膀上捅了一折扇,“鐘響了,趕緊走,晚了夫子又要長篇大論的教訓。”
除了陸儀,一行人急忙往書院裡跑。
上了一天的課,哺時前後,金拙言打發人找古山長替李文山告了假,也不管李文山怎麼叫著課業拖的太多,無論如何都要用功了,揪出來上了馬,直奔明濤山莊。
直了明濤山莊後園湖邊的暖閣裡,金拙言將李文山按到椅子裡,劈頭就問:“早上那是郭勝?”
李文山死活不肯來,要努力讀書,就是因為怕金拙言和秦王追著問郭勝說的那件事,現在躲是躲不過了,硬著頭皮,一臉苦哈哈的點了下頭。
“你這個郭勝,怎麼淨惹事兒?”古六擠過來說了句,路上他問過陸儀,已經知道了是什麼事。
“小古你別添亂。”秦王用摺扇捅著古六,“那邊坐著喝茶去。”
“我問你,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先跟王爺打個招呼?”金拙言冷著張臉,摺扇點在李文山鼻尖上。
“我……”李文山被摺扇點的上身用力往後仰,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怎麼招呼啊?他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說!
“李五,你老實說,郭勝逼死憲司府那個姚潛的事,你是事先就知道,還是事後知道的?”秦王瞄著李文山那一臉說不出話的乾急,慢條斯理的問道。
“我……”金拙言的摺扇往後撤了撤,李文山頭直起來,看著秦王,幹張著嘴,還是說不出來話。
他說事先知道吧,世子那一問,他就得答,他想不出怎麼答,說事後知道吧……那這事豈不全是全得由郭勝擔責了?王爺和世子他們對他挺客氣,對郭勝可就不一定了,不能說事後知道啊……
“說事先知道,想不好為什麼沒跟王爺打招呼,說事後知道,你又怕王爺怪罪那個郭勝,是因為這個難為吧?”金拙言彎著腰,看著幹張著嘴就是說不出話的李文山,摺扇一下一下捅著李文山的肩膀問道。
李文山唉了一聲,猛跺了幾下腳,還是沒說出話。
“好吧,那我把話先說到前頭。第一,林明生陷害你爹這事,我可沒打算抬手放過,我是還沒騰出手,你就先急眼了,好在你那個郭勝,還沒把事情辦的太糟,我本來也沒打算讓那個姚潛活著,五條人命,至少趙鄭氏是全然無辜的,得有個交待。”
秦王挪了挪,坐正了,看著李文山,一臉嚴肅。
“第二,姚潛的死,是對那五條人命的交待,林明生這個憲司,也不能再當下去了,一是他德不配位,二來,他敢伸到到你阿爹頭上,我不能忍,這是對你的交待;
第三,不管你事先知不知道,我都不會把郭勝怎麼樣,雖然我很生氣。好了,你現在說吧,到底是事先知道的,還是事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