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俏麗的女子,鬼鬼祟祟溜到金守禮那間小院門口,偷偷摸摸磕了幾個頭,就跑了。當然沒讓她跑成,綴上了。”
周尚書抬手按在額頭,不得不佩服阮十七這份玲瓏心思。
“是個外室,剛生了個小兒子,白胖白胖的很可愛,看不出來象不象金守禮,金守禮太瘦,孩子太胖。”
阮十七的話讓周尚書有幾分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個女人,說她是從南安城,跟著阮家往京城送東西的船,進的京城。”阮十七接下來的話,把周尚書聽怔了。
“我家確實隔三岔五的往京城給我送東西,正好,她說的那趟,跟船過來的管事正好在我府裡,我就問了,確實有這麼個女子,是南安城一個常往我們老宅送珍珠什麼的趙掌櫃託付的,這個趙掌櫃,雖說應該早就沒影子了,不過我還是捎信回老家,讓人去查了,查這個不是為了這個案子,南安城太遠,等把趙掌櫃的底細查回來,這案子肯定已經查清結掉了,查這個,是因為竟然有人在南安城欺負我們阮家,不得不好好教訓教訓。這是私事。”
周尚書聽的眉頭緊擰,從兩年前的南安城開始的,這份縝密耐心,讓人害怕。
“這會兒先查到這些。有兩件,第一,金守禮這樣的蠢貨,一個人做不成這十來樁案子,部裡肯定還有人,這個人,或者說這一群人,只怕都是真正的老手,這中間,必定有位置還不低者,大牢在我掌管之下,尚書也知道,能越過我,隨意排程大牢的,這部裡……”阮十七乾笑幾聲,“這事兒,暫時就尚書知道我知道最好,別打草驚了蛇。”
周尚書點頭,他也這麼想。
“其二,那個俏麗小外室,有幾分心眼,不過,北海幾句恐嚇,就能把她嚇的竹筒倒豆子,實話全說出來了,她背後肯定有人指揮。部裡那個,和這個小外室,只怕背後都是一隻手。”
阮十七的話頓了下,乾笑兩聲,“還有,不能算第三,只是跟尚書隨便說一句。這事兒,直指到我頭上,滿京城,敢這麼針對我搞這樣的事兒的,可不多,犯得著的,就更少了,這背後的黑手是誰,尚書心裡先有個數。”
阮十七說完,站起來,看著臉色發青的周尚書,一臉笑,“尚書這些年待我不錯,我這個人最不愛說那些這個感那個恩的肉麻話兒,只是心裡有數罷了。所以,一定要過來和尚書說一聲。這事兒,尚書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十七絕不介意,尚書多年照應,這也算是十七的一份心意。”
阮十七說完,拱了拱手,轉身出了屋。
周尚書端直的坐在長案後,眉頭擰成了一團。
阮十七從周尚書院子裡出來,徑直出了刑部,站在刑部大門口,眯眼迎著太陽,打了個噴嚏,連嘆了幾口氣,上了馬,直奔秦王府,去找郭勝。
阮十七將刑部那個金守禮的事一點沒漏說清楚了,堅定不移的拒絕了郭勝的邀請,立刻拱手告辭。
那位,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去見她的。
郭勝送走阮十七,徑直進了書房院子旁邊的那間暖閣。
李夏聽郭勝說了金守禮這件事,低低哼了一聲,“吳有光,再到這個金守禮,他打算的很好,假如婆台山一擊而中了,吳有光這一條線,就轉向了蘇家,金守禮這裡,可以用來清除王爺餘下的人手,或者中間轉向哪裡,一擊不中,也可以用來混淆是非,嫁禍與人。”
頓了頓,李夏嘴角往下扯了扯,看著郭勝問道:“去年考績,駱遠航又是一個卓異?”
“是,這是他這一任第二個卓異了,若沒什麼意外,明年又能往上升一升,就是一方大員了。”
“楊承志的案子,現在怎麼樣?”李夏接著問道。
“楊承志的案子還是原來那些東西,不過,這樣的事,駱遠航不是頭一次做,到楊承志時,其實已經做的很熟練了,前頭幾起,都是上下狼狽為奸,只有兩起,一是當時的知縣三年前病死了,一是當時的知縣任上病死,這兩個可以用一用,已經準備好了,長貴經的手,王妃放心。”
郭勝答的極其詳細,當初楊大娘子那一狀不了了之的時候,王妃就吩咐他繼續暗中查楊承志一案和那個駱遠航,現在果然用上了。
“把駱家和江家的生意往來,一併丟擲來,光一個駱遠航沒什麼意思。”李夏接著吩咐道。
郭勝眉梢微挑,乾脆的應了一聲。
和駱家,確切的說,和駱遠航做生意的,是江延世的庶出兄長江延錦,江延錦自江陰軍馮福海案進京之後,就沒再回明州,一直在京城,多數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