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台山的事,你做的很好,可還是太委婉了,太多手段太累贅了,就是殺了他,只要人死了,憑他們再好的手段,也全部毫無用處。”
“好。”江延世沉默片刻,清晰的答了一個字,往後半步,“那我走了,姑母保重。”
“阿世,”江延世剛要轉身,江皇后叫住了他,江延世轉回身,江皇后站起來,走到月光裡,仰頭看著江延世,片刻,江皇后往後一步,退回黑暗中,“算了,去吧。”
江延世看著黑暗中的江皇后,片刻之後,轉身走了。
……………………
阮十七一直拖到第二天午後,才磨磨蹭蹭進了秦王府。
去秦王府之前,阮十七來來回回掂量了小兩刻鐘,還是讓人去尋了趟郭勝,撂了句他一會兒去秦王府,問郭勝王爺在沒在府裡。
郭勝在那個魔頭面前很能說得上話,真要是那什麼,郭勝說不定能替他求個情,他跟郭勝,這點小交情還是有的,就算不求情,郭勝也絕對不會落井下石,這一點他能肯定,總之,郭勝在,有益無害,至於笑話不笑話的,那都是小事。
郭勝連句回話都懶得說,只衝傳話的小廝擺著手,示意知道了。
阮十七一幅淡定模樣進了秦王府二門時,郭勝正和陸儀並肩,站在二門門房門口說話,見阮十七進來,兩人不說話了,一起看著阮十七,陸儀微微側身,往離外書房不遠的那間暖閣努了努嘴,“聽說你要來,等了好大一會兒了。”
“從昨天就等著了,快去吧。”郭勝笑眯眯接了句。
阮十七挺了挺後背,斜著兩人,用力哼了一聲,想甩句漂亮話,嘴張到一半,又洩氣的嚥了回去,肩膀往下塌了一半,趕緊又挺的筆直。
她說的他都做到了,阿果和她娘好好兒的,冬姐兒和言哥兒、毛毛好好兒的,連他自己都好好兒的,她還能有什麼話說?
就是魔頭,那也得講理!
他把她能問到的話,每一個都想過好些遍了,不管她說什麼,他都能懟回去。
阮十七把頭稍稍抬起些,氣勢十足的進了那間暖閣。
郭勝衝陸儀使了個眼色,兩人看著阮十七上了暖閣臺階,一前一後,提著長衫前襟,飛快的竄了過去。
阮十七進屋時,李夏正對著擺了半邊長案的一張張的大小紙片,全神貫注的擺來擺去,阮十七站在屋門口,微微踮腳看了眼,眼睛斜來斜去,打量著四周。
“請陸將軍進來。”李夏放下手裡一張紙片,吩咐道。
門口的湖穎應了一聲,打起簾子,示意站在不遠處側著耳朵準備看熱鬧的陸儀。陸儀忙進了暖閣,郭勝猶豫了下,沒敢跟進,站在原地,伸長脖子等著動靜。
陸儀進屋,揖了一禮,李夏微微欠身,看向阮十七道:“聽到你藉口水痘竄到婆台山那會兒,我就打算把你細細剁碎,混進夜香行那些大香桶裡。”
阮十七想遍了李夏要質問的話,可沒想到她問也不問,直接就要下黑手。
“可要是把你剁碎了,我姐就成了寡婦了,我只好忍了。”李夏站到離阮十七四五步外,“只能退一萬步了。他涮馬桶的那個地方,那個糞池子有多深?”
後一句,李夏看著陸儀問道。
“一人多深。”陸儀有點兒想到李夏要做什麼了,這麼一想,已經覺得一陣接一陣的噁心湧上來。
“先把糞池子掏乾淨,把他豎到糞池子中間,手腳都捆緊,再把糞倒進去,要一桶一桶往裡倒,倒的要用力,倒到不淹死為止,淹上一個時辰再撈上來。”
李夏看著陸儀,吩咐的極其仔細。
阮十七聽的臉都黃了,一聲乾嘔,轉身就跑,陸儀一個箭步揪住他,一邊揪著他,一邊衝李夏點頭,光這麼聽一遍,他這會兒噁心的就有點說不出話了。
阮十七被陸儀擰著肩膀,面無人色的出來,一眼看到郭勝,象看到救星一樣,“老郭!你快去叫冬姐兒,快去叫我媳婦……”
“叫你媳婦肯定沒用,這已經是王妃看到你媳婦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陸儀打斷了阮十七的救命。
“要斷手還是斷腳?”這是郭勝看到阮十七那一臉驚恐,頭一個反應。
“都不斷,一點小罰,雅得很。”陸儀一邊說,一邊一臉噁心的往下撇著嘴。
郭勝鬆了口氣,也不問了,緊跟著陸儀,直奔王府那處涮馬桶的小院子。
不當值的侍衛們將那座糞池子圍的裡三層外三層,一個個捏著鼻子一臉噁心,卻又伸長脖子拼命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