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追不上的了。
“你回去吧,好好準備準備,歇好,明天只看你們了。”李夏看著郭勝,語調平和。
“是!”郭勝長揖到底,直起身,看著李夏,突然綻放出一個燦爛笑容,“想都不敢想的……”後面的話,郭勝沒說出來,只用力咳了一聲。
李夏側頭斜著他,嘴角往下扯了扯,“王侯將相,又怎麼了?一樣的人身肉體,在你尋的那些仙眼裡,萬物皆為一樣的芻狗,帝王將相,和販夫走卒,有什麼分別?你這個自認無法無天的草莽之人,正該有這份萬物皆同的眼界心胸。”
“是。”郭勝欠身應諾,抬頭看著李夏,張嘴想問,嘴沒張開,又趕緊閉上了。
“我是人,不是妖。”李夏斜著他,不客氣的答了句。
“是。在下告退。”郭勝用力咳了一聲,趕緊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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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善差使要緊走不開,曹娘子和她娘勢單力薄,人家畢竟有個鐵定的男胎,吵了一陣子,曹娘子她娘就帶著曹娘子,先回了孃家,等曹善回來,再過來算帳!
曹家這一夜至少外面看起來還算安靜,至於宮裡,到第二天吉時,御前侍衛先一隊一隊出了宣德門淨街為止,平常的一如任何一年的金明池演武。
皇上的御駕浩蕩威嚴的穿過御街,在汴河邊上船的時候,江延世悄無聲息的出了封丘門。
汴河邊上,從御街到西水門,一個接一個釘滿了衣甲鮮亮,看起來十分威武的御前侍衛。
皇上坐在闊大的船艙裡,從空透的上半截窗戶,和諸多護衛內侍之間,看著滿河的春色,岸上威武的侍衛,和侍衛後面,跪成一片一片的京城小民,幾個月的鬱結一掃而空,心情十分愉快。
這外頭果然比宮裡舒暢通透,這汴河的水,也不是宮城那片湖能比的。
皇上心情愉快之下,很想說說話,吟幾句詩,說說這春色無邊,國泰民安,堯舜之治,前所未有,皇上挨個看著侍立了滿船的人,從金相起,竟然沒有看向他的人。
金相站的離皇上最近,卻目無焦距的看著岸邊的侍衛,怔忡出神。
和他捱了兩三個人的秦王身邊,隨侍的不是陸儀,而是他的孫子金拙言,這是柏喬的意思,陸儀隨身不可離的東西,除了那蛇,還有他那把利刺,這是從太祖起,就有旨意鐵券允可的,但柏喬說他不放心,不能不讓陸儀隨身帶這兩樣東西,他就希望陸儀不要隨侍在這條大船上,不要在皇上身邊。
他當時就要發火,是鸚哥兒勸住了他,鸚哥兒說,這應該不是柏喬的意思,說王妃已經想到了,讓他只當不知道。
鸚哥兒這一句王妃想到了,讓他這心,一直提到現在。
金相往後擰頭,看了眼緊跟在御船後面的一條大船。
大船上站滿了輕甲護衛,柏喬也是一身輕甲,站在船頭,站在眾侍衛之前,緊盯著四周。
鸚哥兒說,郭勝在這條船上,這也是王妃的意思,陸儀不能隨侍在王爺身邊,陸儀乘坐的那條秦王府大船,又被隔在了侍衛船之後,離王爺太遠了,為了以防萬一,她讓郭勝去找柏喬,要跟在柏喬船上,以防萬一。
這件事,更不尋常。
金相這一顆心,無法安寧。
垂手站在皇上側後的崔太監,和金相的心情差不多,只是金相的無法安寧中透著擔憂和莫名的驚懼,崔太監的不能安寧中,透著忐忑愧疚和莫名的不確定。
崔太監下意識的瞄了眼船艙外面垂手立著的幾個內侍衛,這一趟,外圈的內侍衛無人排程,他就當不知道曹善沒能跟上船當差這件事,外圈的侍衛,他少安排了一半,那邊應該站上八個內侍衛才算安穩,現在,是四個。
他這所作所為,對著那本薄薄的內侍衛統領要遵守的鐵律,一條也沒觸犯,可是,真是一條沒有觸犯嗎?
陸儀當初擇了金娘娘,他說陸家從來不會壞了規矩,他確實沒有壞了任何規矩,可他現在,真的沒有壞了內侍衛的規矩嗎?
魏相緊挨金相站著,看著嚴相發了一會兒呆,捅了捅嚴相,低低說起了閒話,“聽我那個小孫女說,昨天幾個孩子打起來了?你那個小孫子,沒事兒吧?”
昨天柏家那個小武堂打群架,聽說嚴相家那個寶貝孫子被古家姐兒打青了眼,他那個孫女打的頭髮都散了,回到府裡時,照她太婆的話說,說話都不能叫說話了,全是尖叫。
這個小武堂,他總覺得哪天得找個空過去瞧瞧,這好好的學功夫,怎麼就打起群架來了?嗯,最好能跟